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楚国的车队终于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赶到了客栈。
客栈小小,旧旧的,门口挂着灯笼的柱子上已经是黑黝黝的一片,散发着油腻的光芒。
楚国使者走到正中央的马车前方,轻敲车门,小声说:“小侯爷,今晚晚上歇息的客栈已经到了。小侯爷请下马车。”
说完,楚国使者站立在马车旁边,静候着小侯爷的吩咐,或者,迎接着小侯爷下马车。
食物的香味在这个时间,不合时宜的飘出来,钻进车队每个人的鼻中。鸡汁豆腐的独特香味,足以让人猜想到这道菜是如何的滑嫩,回味。
有着侍从在蠢蠢移动,脚步在前移后退,在思考着,在盼望着,眼巴巴地看着车厢,就算再蠢蠢欲动,也不敢轻易动弹一下。
“吱呀——”马车门传出响动,一只雪白的镶嵌着玉石的靴子伸出来,白瑞,出来了。
马车车厢门打开,白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了,第一次走出马车。这段时间,白瑞吃住都在马车之中,偶尔出来方便,也是很快的就回到车厢之中。
他表现了明显的疏离,车队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小侯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这次,白瑞站出来,红色灯笼微弱的灯光照着他那张小小的脸蛋。
在大燕天相府之中,那个始终是婴儿肥的脸蛋,现在是终于消瘦下去了,一张小脸,依稀可见以后的相貌,是足以俊美无比的。身形有些消瘦,华丽的衣服像是挂在身上的,仿佛风在大一点,就会把这个小侯爷给吹倒。
对于很多的侍从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小侯爷,都忘记了食物带来的诱惑。看着这个激发了好奇心的小侯爷。
在很久很久以后,很多的人再回想着他们对着小侯爷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那双眼睛。
眼睛周围是红红的,眼睛是瑟瑟的。像一只幼兽突然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对着周围,充满着戒备,同时又充满的好奇。
这只是一个可爱的幼兽,本该是一只被宠爱着的幼兽。
现在,他在用那双眼睛。看着这个他不熟悉的世界,看着这个世界,他即将面对的一切。
既好奇,又防备。
看的人好奇,看的人心碎,看的人心疼。
被迫成长的经历,总是那样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是,不说点什么,又会觉得很难受。
“小侯爷,今晚歇息的地方到了。”楚国使臣说着。
“哦。好的。”白瑞回答着。在楚国使臣的带领下。率先走进了客栈。
刚刚一踏进客栈的大门,本来以为会有着伙计前来热情的迎接。走进去之后,没有受到想象之中的欢迎,有着几桌的客人在热火朝天的吃饭,还有的因为谁多喝一口汤,谁少喝一口汤在彼此之间吵个不停。
饭桌之间,穿梭地是满脸不耐烦的伙计,皱着眉头,放食物的时候,不耐烦地听着客人的话语。
在一边。掌柜在慢慢的拨算着自己手中的算盘,“一心只在算盘中,两耳不闻殿外事”。
“一心点状元啊。”
“二呀嘛哥两好。”
“三呀三三元。”
“四啊四季财。”
“六啊六六连。”
“七呀巧七个。”
“八说八仙到。”
“九唱九长久。”
“十喝满堂彩。”
“一见喜、二宝花、三道莲、四环素、五倍子、六神元,七粒散、八宝丹、韭(九)菜子、十全大补人。”
“临江门、一号桥、两路口、三道拐、四牌坊、五里店。六公里、七星岗、八桥乡、九尺坎、石板坡。”
各种划拳的声音响着。
空气之中的美食的味道,还是那样的吸引人。
楚国使臣一行人,出现在大厅之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人在招呼着。有一个侍从走上掌柜站的地方,说:“掌柜的,吃饭。”
掌柜依旧低头算算盘。
“掌柜的。吃饭!”侍从的声音大了一些,他本来就饿了,现在闻到了这样的食物的香味,肚子之中更加的饿了不得了,只想快点吃东西,只想快一点吃点好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掌柜的依旧是不理睬。
他们吃饭的事情已经有人前去办了,楚国使臣带着白瑞先去坐在一边,静候着等下上菜。
看着身边的那几桌的人在划拳,白瑞睁大一双眼睛在询问楚国使者:“他们这个是什么?”
“小侯爷,他们玩得这个叫划拳。”楚国使臣感到自己很欣慰,终于找到了机会跟着小侯爷说上话了,“拳,是一种民间的酒令。关于它的起源,好像还没有人研究过。什么叫划拳?简单地说就是: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用攥起的拳头和伸出一到五个手指,表示从零到五这几个数字,与此同时,嘴里喊出从零到10的数字,如果两人伸出的手指表示的数字相加与其中一个人嘴里喊出的数字相同,那么这个人就算赢了这一拳。”
“举例说明:比如一个人伸出了三个手指,另一个人伸出了四个手指,一个人喊了七,另一个喊了六,那么这个人喊七的人就赢了;如一个人伸出攥紧的拳头(表示零),嘴里喊出了三,而另一个恰好伸出了三个手指可嘴里喊的七,那么喊三的就赢了。就这么简单。当然,如果自己喊的是“八仙过海”,而自己仅伸出了一个手指,那么对方即使伸出五指也不可能凑成八,这种拳就叫臭拳,如果不是事先约定,是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