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身上的气息忽强忽弱,极不稳定,显然心境起伏甚大。火?然 ?文? ? .?r a n?en`
周围道家弟子见之,不禁大为惊疑。在他们看来,静姝不过是提前回山,大家参加完百家论道大会之后,也都会赶回上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然而,肖逸脑海翁然,顾不得多想,始终无法相信静姝会不辞而别。
长清道者道:“洛龙城局势有变,长靖真人决定,让修为不足者先行回山,以策万全。”
肖逸举目四望,但见吴凌子、吕为道、铭轩等人皆不见踪影,显然动身回山了。他不解道:“以静姝……静姝师姐的修为,留下来,应该是一大助力,为何要让她回山去呢?”
长清道者道:“凌子和为道二人不通道术,需人照料。静姝便自告奋勇,护送他们回山去了。”
肖逸眉头微皱,心道:“静姝这是何意?即便要走,也该知会我一声啊。”疑虑重生,问道:“他们走了几时了?”
长清道者道:“有半个多时辰了。”
肖逸心头一痛,便欲转头追出去。可是随即想到,静姝只是回山而已,此地将有大事,自己身上觊觎着长靖真人和师父的厚望,若执意而去,置大义于何地?忍了几忍,终究没有冲出去。
强忍片刻,他才长吁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此地凶险,静姝提前回山也好。”话虽如此说,但心头总是郁结难当,一时排解不开。
他定了定神,问道:“长靖真人可是去了阵脚哪里?”
当前,封印岌岌可危,加固封印应是首要之事。长靖真人不在厅内,自然是加固封印去了。
长清道者点头道:“封印告急,长靖真人不得已只得亲自上阵。明日论道大会,恐怕只有我们这些人参加了。”其语气沉重,显然对辩道信心不足,感到压力甚大。
肖逸皱了皱眉,又问道:“封印那里还需要我帮忙吗?”他见厅内众弟子修为最高的也只是辟谷期中期,所以有此一问。
长清道者道:“明日之辩,少不得你。你只需养好精神就是,封印之事,暂且无需你来操心。”
肖逸从长清道者眼中看出了担忧之色,知道对方没有说太多,是不想给他压力。
以道家当前之势,其他诸家不借机打压道家,那才是不正常之事。论道阶段,若非他大放异彩,为道家争回了颜面,已然不知道成了何等局面。但是,诸家绝不会容忍道家势弱之下还能有如此辉煌,今日成就愈大,明日打压愈重。
厅中弟子皆知道明日之辩对道家异常重要,此时无不望着肖逸,眼神中有期待,也有担心。不可否认,肖逸已成了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
肖逸对局势异常了解,冷静非常,又问道:“师父可还有事吩咐?”
长清道者一愣,道:“无事,大家只是聚在此地,以防万一而已。”
肖逸道:“既然无事,那弟子就回屋去了。”说罢,径直走出大厅来。
众弟子不禁好心唤道:“肖逸师弟,今夜不太平,何不待在厅中,大家有个照应。”
肖逸却道:“在此浪费光阴,不如回去修炼。”
众弟子一愣,随即露出敬佩之色来。当前形势之下,仍能静心修炼,足以说明其心境之高。受其影响,众弟子也纷纷盘膝而坐,努力修炼开来。
却说肖逸远离大厅之后,突然一拳轰出,打在道边的引路石上。引路石哗啦一声,化为齑粉。
肖逸这才吐出一口郁气来,自语道:“此时离开对静姝乃是好事,我也好少一分牵挂。”直到此时,心境才稍稍平复。
行到静姝房屋门口时,心头一动,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摆设也是十分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已。桌上无物,床上整洁非常,并无多余物什。他微微有些失望,正要扭头出去,突然心如电触,又瞬间把头转回,直直地望着对面墙壁。
深夜之中,屋内十分昏暗。他真气暗运,一道火属灵气喷薄而出,火红色光芒燃起,登时照亮一切。
只见墙壁上以剑为笔,刻着“暂别数日,切勿挂念;请君珍重,来日再聚。”字迹颇为潦草,显然是仓促中所留。
肖逸心中已然乐开了花,哪还在意那些细节。这时他才感觉自己的心回到了原位,思想也重新活跃起来。
“静姝留字于我,我还有何担心之处?我若沉迷于儿女情长,倒让静姝笑话了。”
心中郁结顿去,回到自己屋中,拿出五行灵珠来,转瞬间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五行锻体之法虽然动静甚大,但是与封印上方的响动比起来,犹如小巫见大巫。而且,众弟子又全部聚集在前厅,左近无人,他遂肆无忌惮地修炼开来。
一夜无话,不觉已是卯时。
城内忙碌了一夜,他却难得静心修炼了一夜。待收了体外五行,睁开双眼时,其眼神无比清朗,神清气爽之极。
但觉筋骨肌理又壮实了许多,经脉中的真气明显减少,而且经脉对真气的束缚又弱了几分,真气流转时已能稍稍溢出到经脉之外。
若长此修炼下去,迟早有一日,真气将脱离经脉束缚,流淌于全身,那时不仅不会再有修炼瓶颈的问题,而且身体筋骨也将会达到一种无法想象的强度。
他内审一番,心情大好,豪气道:“谁想挤兑道家,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出门而去。
此时已然到了日出时分,但是天色依旧昏沉,与黄昏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