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踏入死门的第一步,一阵奇香扑面而来,三个人还来不及捂住鼻子,就被奇香困住了。
昏昏沉沉中醒来,蓝玉看见的,是十几年前他们几人在一起的样子。
眼前的锦儿一点点放大,蓝玉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点乱。
她走上前来:“蓝大哥,别以为装傻就能糊弄过去了,我们可是说好了输的人要请客的,快些准备好钱银,要去城中大吃一场喽。”
蓝玉慌乱地点点头,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这是梦吧,锦儿在他的身边,逐华没有死,庄望剑也没有被困在石室里。
可是这样真好,即使知道这不是事实,即使知道也许是陷阱,可若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死也心甘。
“萧烟,快准备去城中最好的酒楼订上一桌菜,专挑贵的点,蓝大哥有的是银子!”
说完,锦儿回头冲着蓝玉嫣然一笑,让蓝玉的脸烧了起来。锦儿向来很少对他有什么表情,她的喜怒哀乐全都是由逐华控制的——虽然逐华一般只给她怒就是了。
幸而锦儿的接下来的做法将他从想象中拉回来。
锦儿伸出手:“蓝大哥,银子是该交出来了吧!”
蓝玉满头黑线,只能让自己尽量表现得从容。他从腰上解下钱袋,然后递给了锦儿的护卫萧烟,萧烟接过钱袋,随即消失在眼前。
“切,整天想尽办法骗蓝玉的钱,方才若不是你作弊,哪里能赢得了他!”
这是逐华的声音。
锦儿和逐华就像是天生的水火不容,只要是逐华一句话,不管是什么语气,什么字眼,锦儿都能够立刻火大起来,何况他就是喜欢说呛人的话。
所以,再一次见到锦儿,蓝玉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锦儿就又回到了逐华身边,揪着逐华的耳朵:“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逐华和锦儿边吵架边走在前面,他和庄望剑远远地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蓝玉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即使锦儿的心还是在别人身上,但只要是大家都活着,都在一起,那便是他最喜欢的结局。
他一瞬间回到了当初的状态,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庄望剑,突然想要逗他一下,于是递了个眼神:“望剑,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撮合他们的婚事了呢?”
庄望剑的面色更冷了:“最后能给锦儿幸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说罢,庄望剑快步向前走,离蓝玉更远了一些。
蓝玉扶了扶额,追了上去:“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别不理我啊……”
果然,他不能把现在对庄望剑的印象代入到过去。那个时候,庄望剑还是一个遗世独立的画圣。若不是照顾了蓝田那么久,恐怕庄望剑至今都会是这个样子——清冷,孤傲。
等四个人到了酒楼,萧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个萧烟办事向来可靠,就算是定一桌饭菜也照样从不马虎。
果然,萧烟非常听话的将蓝玉的钱全部用光了。蓝玉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开始考虑如何巧舌如簧的将父亲骗过去。
也许是这一切太过于真实,蓝玉已经全然忘却了自己为何会到这里。
把蓝玉拉回现实的,是那一场猝不及防的暗杀。
吃饱了饭,锦儿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说:“好了,吃饱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护卫我回到木屋之后,就可以走了。”
逐华忍不住嘟囔:“真是飞扬跋扈,明明有萧烟保护你,还非得要我们陪着。”
当然,这句话被锦儿听见了,她面带微笑的问:“阿华,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呢?”
每当锦儿出现这个表情时,就预示着灾难一触即发,逐华擦擦自己额角刚刚渗出的汗水,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
锦儿立马恢复到了饿狼般的神态:“既然没什么,那还不快点走!”
她扯住逐华的衣服往外走,眨眼间就到了酒楼门口。
蓝玉跟上去:“真是一对冤家。”
庄望剑看见这一幕,习以为常的跟了上去。
是夜漫天星辰,正适合几个人慢慢地在街道上散步。锦儿住的木屋离这里不是很近,所以几个人就边走边聊。
逐华从来不放过任何能够和锦儿吵架的机会:“锦儿啊,你家到底是哪里的,整天在这里赖着,迟早会把我们几个给吃空的,你说一个地儿,至少我们几个也知道去哪里讨债啊!”
锦儿一脚踹得逐华几欲吐血,然后拍拍手:“我几时欠你们钱了?哪次不是输给我的!别以为你是剑宗我就会吃这个哑巴亏。”
逐华冒着被踹吐血的危险接下去:“要不是我们让着你,你早就……”
“嘘,别说话!”
萧烟一语既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逐华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况。
刚才和锦儿吵得太专心,竟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踪着。
“在后面!”
说罢,萧烟向身后扔过去一个暗器。
身后的人立刻躲开暗器,然后慌忙逃开,很快就远去了。
“我去追他,请剑宗在此务必保护好小姐!”
萧烟说完,人也没了影。
余下四人只能等在原地,毕竟看这个样子,锦儿再回到木屋恐怕已经不安全了,只能等萧烟回来,再从长计议。
逐华瞥了锦儿一眼,大声叹口气:“唉,也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