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朗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掩面而泣的大男人,“言言现在在哪?”,李安抬起头“什么?什么她在哪?”乾朗又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挂在墙上,这种人不配和他说话,更不配让言言如此待他,“她到现在都杳无音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李安一脸错愕,摊倒在地,“她没有回去?我以为她已经回去了,她不会……”“她不会因为你这种人而想不开!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这句话更多的是安慰他自己。李安怔怔,似乎是自言自语,“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医院。。是逢春医院。。”想起那个落寞绝决的背影,心痛难抑,小诺知性、温婉,是家里的大小姐,却从未耍过大小姐脾气,小诺懂他、敬他、对他的决定都百分百支持。现在,那个可亲可爱的人,她在哪儿?
逢春医院,乾朗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他进的不是骨科,而是妇科,他从挂号登记表上查到14号诗诺的登记,找到给诗诺看病的罗医生,矮胖身材,架着一副小边框眼镜,两只小眼在镜片后面滴溜溜乱转,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这里,他们是主宰,任何病人都等着她们的审判,生死由他们掌握。
只是不巧,今天她遇到的是个硬茬,乾朗亮明证件,以一股凌厉之势,开门见山“本月14号,陈诗诺可来过这儿?”医生略一沉吟,“来过”,“她当时什么状态?”“她很憔悴,一脸恐慌,脸上、手上有很多小口子,应该是被树枝刮过的痕迹”,“她来干什么?”“她说她肚子里钻进了个孩子,然后又说不是她的,语无伦次的,又没有家属,我以为她是.她是.”,“你以为她是什么?”“这里有点不正常”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乾朗心里蹭蹭地窜着火苗,今天的一切,都在考验着他的耐心,“然后呢?”“然后她就走了”她不敢说她把她哄轰走的,“她怀孕了?”乾朗有些纠结地问道,“没。。没有,根本没怀孕”,“她那天都做过什么检查?”“做了个尿检,b超”,‘化验单呢?”“在。。在,都在”说着起身在档案柜里翻找,原来那天她把片子扔进垃圾桶后,清洁阿姨将那片子捡了起来又放桌子上,护士整理文件时,顺手就归档了。乾朗拿过片子,发现并无异常,待想收起,眼眸一闪,发现肚腹位置确实有团白色东西,似个婴儿蜷缩一团儿,罗医生盯着那团东西,原本一线天的眼睛突破眼眶的囚禁,突破出来。她真的可以确定那天这个片子上真的没有孩子,为何会?再次确认这确实是诗诺当天拍的片子,不禁心下颤栗,工作这么多年,她从来没犯过这等低级错误,难道真的是眼睛花了?当时没看清?就这样一思索,只见片子上那团东西又消失不见,眼睛太小,仅有的空隙不足以遣散内心波涛汹涌般的恐惧,硬生生地将多余的恐惧滞留体内,不断膨胀,带动着庞大的身躯,筛糠子般哆嗦起来。乾朗自也注意到那团东西的忽隐忽现,,凝眉紧锁,强自镇定问道:“她那天怎么说她这个。。”他实在不想说那是她的孩子,罗医生却还哪里说得出话来,双唇剧烈的哆嗦着,牙齿也不甘落后,格格起来,双眼一翻,晕死在地。乾朗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罗医生送到急救室,盯着那边片子,只见那个白团,时有时无,似乎是在打滚,像个调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乾朗看着,内心却阵阵后怕“她肚子钻进了个孩子?‘钻’?那个孩子难道是.言言,你千万可别出事了,”熊熊怒火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更多的却是自责,手紧紧握成了拳,青筋毕露,全身筋骨都在搐动,“她一个女人,如何承受得了这么。。这么诡异的事?”
根据医院的档案,他顺利来到诗诺当时住的宾馆,当前台一听说乾朗要找陈诗诺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牙齿格格作响,“鬼。。鬼。。她不是人,她是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乾朗,好像他就是鬼。乾朗心下更是肯定了诗诺的遭遇,一个服务员走过来,低头道:“赵警官,您好,我们王经理烦请您去趟他办公室”,“好”,一路上,他发现这里的服务员都行色匆匆,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领路的服务员也是急急带路,似乎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差事。
咚咚咚!一个中年男子应声开门,一脸谦和:“赵警官,您好!请进来坐”。不等乾朗开口,那男子打开一碟监控录像,示意乾朗过来看。只见右上角的电子表跳动在凌晨一点,暗黄的晚灯照亮着幽深的走廊,一切都很安静,并无异常,一点十分,晚灯开始忽明忽暗,仅两三秒的时间便归寂黑暗,此时的安静弥漫着一种恐怖,只听一点一刻,“吱.。”,弱不禁风的门被像一股阴风阴柔地拂开,带动着两颗跳动的心,尖锐地划破这恐怖的静,一个白色身影从房间里飘出,长发披肩,双臂垂在两侧,木然向前,在拐角处,离摄像头近了,乾朗看清了那张脸,惨白如纸,脸上布着狰狞的小口子,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没有焦距,那.那是.乾朗的心剧烈跳动着,不住后退,着那个身影飘过前台,回头朝正在打盹的的服务员看了一眼,又转头飘向大门,没入无尽的黑暗里……
乾朗的心像被扔进了绞碎机里,痛不欲生。良久,他强抑内心的痛苦,剧烈跳动的心渐渐缓和,他现在需要冷静!“也许她现在已惨遭不测,生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决心已定,“带我去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