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万籁此俱寂的时候,意识才开始活动起来。
我依着干燥的墙壁,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摈弃杂念,静静的让自己全身心的放空下来。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赏过月了,至少这三个月以来。我很少能够在公寓里,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在匆匆的去上班。
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渴望,渴望能够回到从前那样早睡早起,平淡无味的日子里去。
倒是不是因为厌倦,只是觉得我真的恍惚跌入了一个巨大的连环套,所有的遭遇,看似毫无关联,却总有一双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手,在潜移默化的牵引着。
从十月底开始,我的日子便好像一块石头砸入冰封已久的湖面,涟漪四起,再无法平静下来。
先是鬼界银行的一惊一乍,再说葵家的恐惧,最后到十二月,在圳州这样每天把命拴在腰间的狼狈;
明明这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可还是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风,吹散百合花凋零的瓣,就在这一天,你迎我下如血的窗;
雨,侵透我眼前的华盖,我抬头看,红纱前是那片那灰暗的天空
你如墨的瞳中,是我的脸,而你是否真的是我思念的人
……
一种莫名,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首经常会意外响起的歌,节拍和缓,安抚着我的心,也带动了我口中淡淡的呢喃。
喉间萦绕的声音好像已经倾听过百转千回,我明明才唱第二次而已。
——你迎我下那如血的窗吗?
如血的窗,如血的轿撵,血红的颜色;
是喜庆的颜色,是大婚的时候,思念的那个人迎我下如血的轿撵。
是洞房花烛。
我目光黯然的聚焦在眼前的烛火上,脑海中一片放空,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洞房花烛夜,状元返乡图,这两层楼里一一对应的都只有七幅,那所谓的八个状元八层塔,第八个状元又到哪里去了呢?
会不会,第八个状元便是这做塔的建立者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该如何解释第一夫人的****画像?
思维一阵卡壳,我不禁又想起这位夫人精通算术的事情,这样的女子在当时应该算得上很媳吧!
念想一闪而过,还没等我嫌自己无聊笑话自己,我的脸色便不由自主的刷的一下凝重了起来。
我好像无意中触碰到了些什么线索?
是——算术!
如果这个八层塔的顶上两层真的只有七位状元,那依照第一夫人的算术来说,七应该不论在哪里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数字。
远在大洋彼岸的西方城市,曾经就有记载过:七,是一个很神奇且具有魔力的数字,有七道光束的星星在那边的信仰中体现出一种极致的不稳定性,更象征着神秘且具有重量级的力量意义。
在我的信仰认知里面,七,也依旧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字,很多极致的东西都可以用七种、七个来形容,除此之外,还包含了一种有关于七的算术。
是‘142857’与‘7’的故事:‘142857’*‘7’的时候,得到的数字是‘999999’。
而当‘1/7’的时候,得到的‘0.142857142857142857’的‘142857’无限循环。
总的来说,七这个数字,就是很特别。
那么,如果真的要把这个数字和第一位状元与第一位夫人扯上什么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认定他们当初是用七来规矩一个轮回;
当第八个状元出现的时候,他就会以下一个第一状元自居,从此开始下一个七的轮回呢?
‘那现在洛穹煜他们八个兄弟,又是第几个轮回呢?
如果洛穹煜是七里面的一,那么下一个轮回的一就是洛疾风咯,说起来洛疾风的个性到还真有些洛穹煜的风范呢!
思维的窜动太过猛烈,脑海里虽然想着,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吃力的疲惫。眼皮渐渐犯懒,笨重的架在眼睛上,有了一种几乎摇摇欲坠的感觉。
‘还是……休息一下吧?’
猛然间,眼前一黑,我的思想也紧随其后产生了断片,隐约觉得我好像已经睡着了……又隐约觉得我仿佛在深陷入一个梦……
……
“新嫁娘,新嫁娘,汴京路家的新嫁娘……”朦胧之中,鼻息间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让我的灵觉慢慢复苏,耳边女童笑盈盈的声音清脆如银铃,依稀可以幻想的出,小女孩子手提着花篮随手抓起烘干的木棉花瓣与紫茉莉色的香粉,彩纸一同洒满天空的样子。
汴京,汴梁……汴梁东都……
北宋……
本来,我还在迷迷糊糊的脑海中搜索有关于汴京的事情,恰恰这个时候一阵喧闹的鞭炮声带动了时空的扭转,又将我的思维打乱。
‘新科状元夫人李氏,婉娩天资,才明夙赋;闺门雍睦,车服有庸;乃我朝新进天子门生命妇之表率,善退善进,秀外慧中。特赐封杜陵郡淑夫人,彰才显德,永沐诰封。’
是宣读诰封圣旨的声音?
这是赐给谁的?杜陵郡?这应该是隋朝初年东南省的一个城市旧称……
郡淑夫人……郡夫人……三品官位?
是谁呢?
好像还有一顶御赐凤冠?
是双凤和鸣连珠帽的样式,黑色的纱帽上用金丝勾勒出稳坐树梢的两只凤凰。两只美丽的凤眼是用曾经入藏的和硕公主最喜爱的绿松石缝制的。宝石镶嵌的工艺怎么看都要比一般凤冠上的点翠,更要贵重的多。
这不是那张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