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说呢,反正她没病……她只是……咳,她怀孕了……”
凯莉挂断电话不久,那位素昧平生的“姐夫”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小店,不可否认,其出色绝伦的英俊五官方一露面,就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哇!姐夫长得真帅!”
“怪不得老板一直藏着掖着,原来是怕被人勾搭走……”
“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干那种缺德事?”
“我们不干不代表客人们不干,保不齐哪天来个漂亮小姑娘就把姐夫的魂勾走了……”
“闭嘴!”凯莉断呵一声。
众职员纷纷噤声,一哄而散,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
“顾北北呢?”姐夫直奔凯莉,咬牙切齿的问,脸色相当不好看。
“……”凯莉机械式指了指后间小仓库,暗道这节奏不对啊:这是一位老公得知老婆怀孕时该有的欣喜若狂的态度么?
显然不是,他的样子非但不高兴,反而更像惊闻老婆出轨特来捉|奸的丈夫!
吓!
凯莉摇摇头,强迫自己摒弃这种思想。
小仓库放置的大都是平日不常用的杂物,空间狭窄,又昏又暗,好在干净,而且清净,实乃打瞌睡之首选福地。
顾北北刚合眼就迅速坠入了梦乡。
梦里好像又忆起了从前,不苟言笑的爹地,温婉美丽的妈咪,还有跟她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孩,以及,那个叫人又爱又恨的臭男人!
死开!给我土豆搬家——滚!
她胡乱挥舞着小手抗议,以期将这个臭男人赶出梦境。孰料臭男人竟敢得寸进尺的反抓住她的手,将她一军。
她怒,试着挣扎,奈何徒劳无功。
她炸毛:混蛋!放开我!
“起来!”
该起的是你吧。
“起来,听到没有?”
木有。
“女人,给我起来!”
偏不!
顾北北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不听使唤,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坐起在床,跟前横着一尊霸道身躯,将这方小小的天地堵了个严严实实。
谁啊?没礼貌!
刚睡醒的女人愤愤诽谤着,借着昏昏沉沉的光线打量,很快,准确辨认出一张熟悉的脸,是……
关绍!竟然是关绍那个臭男人!
他怎么在这?
顾北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眸,真心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你怀孕了?”臭男人语气阴沉,若非小仓库光线昏暗,她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此刻的狰狞面目,俨然比他语气更臭。
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顾北北无声咒骂。
“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神经病。
“是不是?”
翻白眼,不鸟。
“顾映雪!”
我不是!
咔——
小黑屋骤然一亮。
凯莉及时现身门口打破当下僵局,她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说:“老板,资料都准备好了,您是要现在就……”
“出去!”关绍断喝一声。
震得顾北北浑身机灵,鸡皮疙瘩掀起满身。她示意凯莉并投下一瞥“先离开”的眼神,转而应付跟前那尊气场冷硬的煞神。
柔荑摸向衣兜掏出小本和笔,面色平板无奇的问:“你怎么来了?”完了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一句:这里不欢迎你。
岂料煞神不说话,一双炽烈的深眸就这么死死锁住她不放,直到盯了好久好久,就在顾北北险些以为这煞神不会回答的时候,却见他突然转身,走了。
走吧走吧,快走吧。
她如此祈祷,可惜天不遂人愿。
宕——的一声,关绍只是去关门,完了转回来继续盯着她。
顾北北备受煎熬,蓦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划过耳膜,却是:
“把孩子打掉。”
顾北北怒不可遏:“关先生,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言外之意是:你算哪棵葱?竟敢来管我!
“轮不到我?”关绍危险的细眯起深眸,“轮得到谁?你想要谁管?你老公秦弈卓?”说到这他几乎恨不能扑上去掐死这可恶的女人!
该死!该死!
顾北北深呼吸:“我们是夫妻,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外人!她竟敢说他是外人!
啪——
纸笔被打落。
她悄悄抬头,正见男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肚子那。
“你腹中的孩子……”男人深眸闪过一道阴狠,“我不会允许他来到世上,为了大家都好,我奉劝你趁早将他打掉,不要逼我亲自动手,我的手段你心中有数,相信你见识过一次绝对不想见识第二次,那个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有数,怎能没数?
顾北北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丝丝逼上心脏,乃至灵魂。往事历历在目,回想当初一幕幕血红的光景,撕心裂肺的哭喊,生无可恋的悲惨,逆境中傻傻停留,绝望中苦苦挣扎,以及,无论如何都温暖不了的冰冷体温……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得了失忆症,如此方能彻底解脱。眼前这个男人她清楚得很,他暴戾邪狞,行事狠绝,对人对事毫不留情,他只需动动嘴皮子说几句甜言蜜语便能逼得一个无辜少女精神崩溃,堕入魔障,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顾北北强行压抑下满腔悲愤,蹲下身拾起纸笔一字一句的写道:“我知道你父亲死得冤枉,你母亲更是不值,我也知道你恨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