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根痒痒的,闵关绍正揉捏着她的耳朵祸害得起劲:“我记得以前你的耳根后面没有这颗红痣。”
“恩。”这颗红痣是后来才有的。
“对了,你腰间的胎记是怎么抹掉的?”
顾映雪从他怀里支起小脑袋指指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闵关绍哭笑不得,啐了声:“小坏蛋!害得我好苦。”
小坏蛋得意洋洋的嘲笑他。
“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晚,小坏蛋被男人收拾得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生生死死好几回,欲仙又欲死……
***
总体来讲,顾映雪在唐宅的日子还算比较滋润,老公宠着,佣人们伺候着,团团陪着取悦着,吃喝不愁,衣食无忧,每晚睡前还能欣赏一出闹剧消遣消遣,而且没遇过雷雨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想念荛荛,想得望眼欲穿。
当初那份婚内协议,顾映雪没签,后来闵关绍也没提,他不提她就不签,不签就可以不遵守。私下里她曾背着闵关绍给秦弈卓去过短信,拜托他抽空去医院看看荛荛。可是秦弈卓回信说荛荛转院去了唐氏医院,病房外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那些人不让他靠近。
后来顾映雪又找上刘婶,刘婶从儿子李含京口中打听出荛荛在医院里好吃好喝的供着,那日子过得比天皇老子还舒心,而且据说闵关绍常常去病房陪他,教他学校里落下的功课。
奇怪,闵关绍不是很讨厌荛荛么?怎么一下子又转性了?
难道是爱屋及乌?
顾映雪只想得出这个理由,心说都道“女人心海底针”,在她看来,闵关绍的心比海底针还海底针。起初她赌气打算虐闵关绍一段时间,但是经过后来的观察,那男人丝毫没有被她虐到。
对此,顾映雪很有几分不满,心说你就这么不在乎我?“搞出孽种”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都能接受?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可惜这话她没胆量当着闵关绍的面骂出来,不然她会以“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代价来充分体会一遭“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今日,顾映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趁清早闵关绍进洗手间刷牙洗漱的时候,她偷偷摸摸的跑去书房在他的公文包中塞进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阿绍:
荛荛不是我生的,他是北北和叶坤岚的孩子,论辈分他还得叫你一声大伯。
落款处写着“雪儿”两个字。
在此之前顾映雪也是考虑了好久好久,才最终决定把“叶坤岚”写在这张纸条上。虽然她不知道当年北北和叶坤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记得北北临终前的遗言:
“姐姐,一定找到阿叶,告诉他我爱他,爱我们的宝宝。”
后来顾映雪找到了阿叶,叶坤岚,可是那个时候她觉得叶坤岚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不配做荛荛的爸爸,所以没提。但是自从和闵关绍结婚以后,顾映雪在唐宅挖到些八卦:
叶坤岚七年前遭受过一场车祸,醒来后忘记很多事,只认得自己的父母和大哥,此外还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个叫什么“北北”还是“贝贝”的女孩,其他的一片空白。
原来失忆了。
顾映雪这么想着,也就原谅叶坤岚了。她不晓得叶坤岚能不能接受荛荛的存在,但是如果他不接受,那么从今以后她和闵关绍就做荛荛的爸爸妈妈,荛荛见了叶坤岚叫一声小叔,也不折煞他。
可惜天不遂人愿,顾映雪的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场谈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原有认知。
闵关绍言之凿凿的说:“坤岚根本没去过台北,不可能认识顾北北。”
顾映雪反驳说:“北北曾在大陆s市逗留过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叶坤岚。”
“什么时候?”
“八年前冬天。”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八年前的冬天坤岚还在欧洲求学,一整个冬季都没有回国。”
“你确定?”
“当然,那是他出车祸的前一年,我记得很清楚。”
顾映雪不肯相信:“可是叶坤岚记得北北。”
闵关绍一语喝退:“不是北北,是贝贝,叶贝贝,我们的妹妹。”
然而顾映雪还不死心,直接找上叶坤岚,质问他去年五月份为什么在幼儿园门口拐带荛荛。当时叶坤岚一脸无辜,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拐带小孩子的癖好。
顾映雪又问:“有段时间,每个礼拜天下午你都派班尼来我的甜蜜蜜小店买两份紫阳柠檬派,那又怎么解释?”
叶坤岚更无辜了,说:“班尼是我大哥的助手,你去问我大哥。”
自那以后,闵关绍睡了一周的书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唐宅一片静谧。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偌大空旷的山野显得格外响亮,闵关绍站在唐宅大门口,听着一声赛过一声的女孩与狗儿戏耍的铃声,间或夹杂着悦耳的娇笑声不禁令他定住了脚步,好片刻的工夫不能动弹。
他循着铃声望去,看见女孩坐在草坪露天的秋千架上,膝盖处蹲着一团小白球,一人一狗抢着一只柔软的熊布娃娃,如此简简单单的一个游戏便能教他们感到非常快乐。
铃铃铃……
“汪汪汪、、、”
团团不知什么时候被主人在脖子里系上了金色铃铛,随着小身子动来动去的而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