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琳琳。”
两个女人说了会儿体己话,直到顾映雪见袁琳面露倦色,这才体贴的告辞了。
走出病房,苏焕立马迎上来问:“琳琳怎么样?还在生我气吗?”
顾映雪摇头:“气消了,刚刚睡下。”
苏焕松了口气,说:“对了,我还没谢你呢,要不是你帮忙给琳琳转到vip病房,说不定这两天我只能睡地板将就着。”
有那么夸张吗?顾映雪失笑,客气道:“都是小事,别放在心上。”
“等琳琳出院了,我们夫妻俩好好的请你一顿,到时叫上闵先生一起。”
顾映雪推拒不掉,只得应下。
不过苏焕似乎还有什么事放不下,又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我父母那边,麻烦你帮我瞒一瞒,我跟他们说公司有急事,临时调派我去t市出差,当时琳琳正好跟我在一起,我就带她一同去了。”
苏焕是一家时尚传媒的摄影师,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允许带家属,袁琳跟他一起出差是常有的事,苏家二老早已见惯不怪。所以袁琳出事那天苏焕随口那么一说,苏家二老真没多想,轻易被他含糊过去。
顾映雪理解的表示:“你放心,我会帮你瞒着。”
说话间电梯到了,苏焕一直送她到楼下,分别之际又说了一堆感激的话,这才放她离开。
顾映雪念着老公工作忙,不好意思借着探班的名义去给他添乱,只好独自离开了医院。只是当她刚刚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转身,朝西北角望了望。
爹地……
一声无声的呼唤脱口而出。
……
顾开被小赵推着在楼下小花园散心。
经过这几天被贬谪、被放逐、被冷落的待遇,顾开痛定思痛,终于认清自己的处境。他想他整日整日的呆在这里指天骂地根本无济于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康复了才能彻底摆脱闵关绍的掌控,起码要能下地走路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顾开想通这些,心气也顺了,不再动不动乱发脾气,相应的,小赵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不过顾开的心里仍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他的女儿顾映雪,当年的事他自知做得不对,他很愧疚,想跟雪儿解释,可是雪儿好像把他的电话拉黑了,他一直联系不上。
每每想起这些,顾开的心情都无比阴郁,本就寒碜的老脸愈发教人畏而远之。
突然,顾开觉察出一道异样的视线锁定自己不放,不同于以往人们看他时的好奇,鄙视,同情,害怕,嫌弃,或者是奚落,那道视线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更像掺扎着许许多多纠结的情绪,说不清,诉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顾开下意识扭头去看,隔着阴暗斑驳的长长树荫,他只远远的望见一个女人的背影,白色上衣,浅色长裙,中等个头,身材窈窕,她披散着满头长发,脚下走得很急,更似有些慌乱,右肩挎着一个石榴红的包包,左边手腕系着同色的……
丝巾?!
顾开突然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的喊:“雪儿!”
远处的女人走得更急。
顾开伸手揉了揉浑浊的老眼,定睛再看,女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内。
他急红了眼,抬起树皮似的胳膊直指东方:“走!走!推我走,走……”
小赵吓了一跳,什么都不敢问慌忙将轮椅转个方向,推着往前走。
“跑!给我跑!”顾开吼道,急得狠拍大腿根,他恨啊,恨自己没用,恨自己的腿不能站起来。
小赵知道老爷子真急了,不敢怠慢,小腿一努劲跑了起来。可惜,眼看他们即将跑出这片小公园的时候,两个黑衣保镖煞风景的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爷子,外面日头烈,您还是坐在树荫下乘凉吧。”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
“滚!”顾开握紧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揍他一顿——如果可以的话。
“老爷子,您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
顾开的胸膛呼呼直喘,显然气得不轻。
最终,他还是被动妥协,被小赵推了回去。不过临走前顾开压着心里的膈应向黑衣人打听:“刚刚有个女人急匆匆的从这走出去,长头发,穿一身浅色衣服,你们看见了吗?”
“您是问闵太太?”
闵太太……北北?
顾开被这个认知吓傻了,呆呆的说不出话。
直到回到病房,顾开的情绪才算基本稳定住,相比认为那个女人是北北,他更愿意相信是雪儿,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用那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人,除了雪儿再找不出第二个。
对,雪儿和北北长得很像,肯定是黑衣保镖认错了。
顾开死心眼的以为着。
“老爷子,喝口水消消气。”小赵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顾开接过水杯,抬眼瞅了瞅小赵,问:“刚刚那个女人你看清了吗?”
小赵摇头,什么女人?他压根没看见。
顾开有些失望,顿了顿又问:“你见过顾映雪吗?”
“没有。”听都没听过。
顾开心里咯噔一下:“顾北北呢?”
这次小赵总算说了些有用的:“当然见过,她是您的委托人,以前您昏迷的时候她经常带荛荛来医院探望您……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嘴角会出现一对酒窝……哦,对了还有,她的手腕上一直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