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狠狠地点了点头,扶着老神棍靠在一座石像旁,看得出,这次,老神棍真的累了。陆辰将老神棍的蛇皮袋背在身后,拔出了阵中央的桃木剑,开始去试着推动每一座石像,果然如老神棍所说,其中的一座石像下面竟然真的暗藏着一个地道,不可见底,想来曹阳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陆辰回头看了看老神棍,此时的他眼睛已经微微闭上,但陆辰知道,他还是在注视着自己的,陆辰深深地向老神棍鞠了一躬,然后才坚定地向着地道深处走去。
这时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师父,你等着我!”
地道中暗得可怕,陆辰没有老神棍的明火燃金符,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谨慎。对于黑暗他向来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只是奇怪的是,这一次陆辰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是冷静,沉着,陆辰突然觉得这有点太不像他了。
地道的石阶上布满了青苔,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到底部。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下了多少石阶,终于陆辰来到了暗道的最底层,他能隐约感觉到这里应该是一处密道,沿着这密道走出去,或许所有的一切都讲会有了答案。
陆辰在黑暗中行走着,这里有一种霉味,或许已经许久不曾住人了,不断地有灰尘散落下来,不知道是阴沙还是尘土。陆辰使劲地挥舞了两下手臂,防止沙尘迷了眼睛,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在这时他听见四周开始夹杂着“吱吱嘎嘎”的声音,很是刺耳,就好像小时候老师用尖锐的指甲刮着黑板的声音,紧接着陆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的脑袋上,那东西在落下来后,又在他的头上动了一下。陆辰瞬间头皮一麻,反应了过来,急忙伸手把那东西从他的头上打落下来,估摸着它落地的位置,狠狠地一踩,便听得“嘎嘣”一声,果然!这竟然是一只极大的甲壳类虫子,足足有半个手掌的大小,陆辰正庆幸着还好没被那虫子在他头上咬上一口。却发现周围开始不断地有东西掉下来,这里的巨型虫子竟然不只一只。
陆辰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从小他便害怕一切爬行的小动物,尤其是那种爬速极快的甲壳虫,它们总是无孔不入,而且必是成群结队,防不胜防!陆辰不停地拍打着身上,但是仍然还是有不少的虫子落到了他的手上,胳膊上,陆辰能感觉到阵阵的刺痛和脚下不断地踩到甲壳虫的声音。
他顾不上疼痛与心中的恶心,继续向前跑去,只想快点跑出这个密道,然而黑暗中距离感永远是最让人难以琢磨的,陆辰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好久好久,又好像只不过刚刚起步,他感觉好累,真想在这里倒下去,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陆辰突然觉得胸口一亮,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老神棍给他的护身符竟然在这一刻闪出了光芒,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光,但是在这黑暗中却让他觉得如同冬日中的一抹阳光,极其温暖。
陆辰不知道这护身符为何会在这时突然异变,或许是老神棍在提醒他不要在这里放弃,或许是警示他危险马上就要来临了,但无论是哪一点,陆辰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因为,他必须救出周毅贤和段思雨,因为,他们是朋友!
突然周围都是一亮,陆辰只觉得光芒刺眼,急忙捂住了眼睛,只留下一丝缝隙来窥探情况。
原来不知何时,陆辰已经走出了那个狭长的暗道,这里竟然是一个大厅,刺眼的灯光让这里显得富丽堂皇,大厅的正中央正坐着一个人,骨瘦如柴一般的身材,不符合年龄的苍老,陆辰瞬间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那天在车站接他们的曹阳!
“啪!啪!啪!”曹阳一下一下地鼓着掌,陆辰不知道曹阳是在炫耀自己如今的地位还是在嘲讽他此时的狼狈,亦或是在告诉陆辰,即便他再怎么挣扎也永远逃不出自己的。
陆辰突然觉得好气愤,直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曹阳会对他们下手,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如果说有可能也只是初中那会儿年少无知,他和周毅贤曾一起欺负过曹阳,可那毕竟都已经是十多年的往事了,难道曹阳会一直记恨在心,那他的心机也太深了吧。
“不管怎么样!既然曹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们逼入绝境,现在又把周毅贤和段思雨当做人质,那我们的仇也就算结下了,对于曹阳,我绝不宽恕!”陆辰心中暗下决心,指着曹阳怒吼道:“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赶快把周毅贤和段思雨放出来,你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黔驴技穷?呵呵呵!”曹阳听了陆辰的话,不怒反笑,站起身来,用一种戏谑的声音说道,“既然我能把你引到这里来,就说明我是有恃无恐的,陆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幼稚天真吗?”
“你!”陆辰突然有些无话可说,曹阳说的没错,他说的话确实有些幼稚,可是陆辰也听的出来,曹阳这句话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别的含义。
曹阳见陆辰哑口无言,右手一抬,只见他后方的墙壁竟开始侧滑,墙壁的后面是一块巨大的玻璃,而周毅贤和段思雨正被困在那面大玻璃后面的牢笼内,四周竟然有不少的古曼童正用那空洞无神却又让人胆寒心颤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好像只要曹阳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周毅贤和段思雨吞噬殆尽!
牢笼里面的周毅贤和段思雨表情呆滞,看不出任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