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藏书塔左侧的待客厅内。
“王兄,尊主去哪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帝国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破落了,居然还用雪茶招待我们!真是连帝都的路边摊都赶不上!”
一身俏丽嫩黄色公主裙的女子十分嫌弃地坐在精致的藤木沙发上,将一杯白玉杯吧啦一声扔在桌子上,不满地向着一旁的俊俏男子抱怨道。
“三公主果然是帝国皇家出身,教养非比寻常,小小的白宗怎容得下您这尊大佛?我看公主不如移驾他处,莫让这粗鄙之处脏了您的眼睛。”
原本正陪着在一旁,神色恭敬,笑呵呵地寒暄的白古风闻言,顿时眉头一挑,笑容满面又不客气地讥讽道。
“放肆!你。”黄衣女子三公主闻言大怒,张口就要骂回去,却被一旁的年轻男子一个眼尾扫过来,一下子脸色憋得通红,偃旗息鼓了。
白古风见此,眼神一凝,视线移到了右边端坐的一位男子身上。
只见原本的小和尚悟尽,现在的星宸帝国二王子殿下赫连云崎,此刻正穿着一袭墨云色锦袍,端着一杯雪茶浅尝细品着,他微垂着头,细长浓密的睫毛宛如蝉翼掩盖了他的眼睛,雾气氤氲着,衬托着他白玉无瑕的面孔俊朗如天神。
陌上君子,如玉风华。
大抵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此刻他仿佛才擦觉出大厅里的火药味,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一双水光潋滟又干净如雪的眸子认真地看着白古风:“白长老,对不住了。馥烟自幼娇惯,性子却最是纯良不过,若有冒犯之处,也是我身为兄长,没有严加管教,云崎以茶代酒替她陪个不是!”
话毕,赫连云崎端起满满一杯雪茶一饮而尽。惊得三公主馥烟的下巴都要掉了。
要知道那雪茶虽名为茶,其实却味烈如酒,小饮可助修为灵力增长,若实力不够,如此大饮却会伤了肺腑根基。乃是白宗珍藏,从极北之地寻来的血灵果调剂而得,很是珍贵,得闲人轻易是无缘见得的。
可惜是三公主馥烟实力不够,又性子骄纵,故而挑刺的,然雪茶的威名她还是知道的。
见此三公主馥烟跺了跺脚,脸色血红,很是畏惧地道:“王兄,你没事吧?”
“无事。”赫连云崎面上一派怡然自得,面含微笑,心底却多了一份思忖:看来万年白宗,果然是不可小觑,只是不知道尊主来此到底是为了何事?
白古风眼神一凝,心底却很是吃惊:这帝国来的王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主。看来他要留一份心了,可不能在宗主不在的日子出了什么差错。
“二王子殿下果然天纵奇才,只是不知道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若需白宗之处,还望明说。”白古风笑容复常,略带试探地看着赫连云崎问道,“那尊主大人跟殿下不知是何关系?”
“那还用你说,王兄本来就是绝世英才。”
不待赫连云崎作答,一旁百无聊赖的三公主赫连馥烟闻言很是自傲地抬着下巴,斜视着白古风,炫耀道。
“馥烟。”
只是不等她说完,一个满含警告又和煦的声音一下子将赫连馥烟的嚣张气焰了灭了下去。
赫连馥烟扭头就看到赫连云崎雪玉般纯净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冰冷,吓得她讪讪地闭上了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完了,她不会把二王兄惹毛了吧?天啊!她不会也变成像大王兄的右护卫那样吧?
要知道二王兄三岁失踪,前王后悲痛而逝,父王直言有愧他们母子,自见到他后就恩宠不断,又因二王兄长得最为肖似逝去的前王后,故极得父王信任,连现王后和大王子都比下去了。传言说父王连传位于二王兄的谕旨都写好了,自己要是得罪了二王兄。。
那她的小命。。
赫连馥烟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赫连云崎,眼圈一红,像只斗败的母鸡,咬着嘴唇对着白古风就弯下了腰,楚楚可怜又泫然欲泣地道:
“白长老,对不起,馥烟心直口快,得罪之处,望白长老一定不要责怪于馥烟。王兄,我错了。”
原本一个娇滴滴又俏丽可爱的帝国公主,突然一下子变得这般可怜巴巴地向他认错,让白古风这个向来严厉的人都不好再计较,他连忙虚扶了一把,表示自己不再计较。
只是心底对这个帝国二王子却越来越重视了。
赫连云崎见赫连馥烟还不算蠢到家,故而点了点,让她起身了。又一副若无其事地和白古风寒暄起来。
“白长老不用担心,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些许私事。说起来本王与白宗也有些渊源,您门下一名叫白顾瑾的女弟子,乃是本王之前的一故旧。尊主大人自任帝国国师以来一直想寻一资质绝佳的女子传承她的衣钵。”
赫连云崎说到这里顿了顿,见白古风正皱着眉头,心下也是诧异,但还是语调缓慢地继续道:
“尊主说此前游历四方时,曾无意见过那女弟子一面,观其面相,乃是传承她衣钵的不二人选,只是当时多有不便,没来得及结识。此番空闲,本王便陪着尊主走这一朝,一来是希望尊府宗主能同意白顾瑾拜于尊主座下;二来么,也是想开阔视野,增进修为,见识一下三月后在安乐帝都举行的白帝秘地试炼。处还望长老不要介意。”
赫连云崎话毕还彬彬有礼地白古风行了个礼,端的是一派君子风度,只是他心里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