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前面的沙丘正跟程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过了一小会后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我朝他看看,他又向我们的背后努了努嘴。这时我看到几个兄弟正从三号车往二号车上搬箱子,每个箱子外观都一模一样,初步看估计长约一米,高,宽各五十公分左右,四周都用巴掌宽的铜片装钉的结结实实,而三号车里的大部分工程所用的精密仪器原封未动。在出国前我听装车的工作人员说这批精密仪器价值不菲,可现在看来我们此行的目的显然是那6只箱子,我心想难道这箱里东西的价值远比仪器高?!
文物,孙教授,对,这孙教授有点眼熟,是不是哪里见过?
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哪里见过这孙教授正在苦恼,只听程子说道:
“什么重建工程,什么重要仪器,需要这么高规格的安保护送?!都******瞎扯蛋,难怪我们会被盯上,我估摸着箱里全他娘的是美金。”
我被他这么一搅和原有的一点头绪也被搅没了,干脆也不再去伤脑经。偏过头去正想着说几句高深的话教育教育这****,话没出口就听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耳旁飞过,噗~的一声打进一个搬箱子兄弟的腹部。
“卧倒!卧倒!快卧倒!找掩体隐蔽”
杨队反应最快,扯着嗓子在喊。
我回过神来立马蹲下身子,这时叮叮当当子弹击打在车体防甲板的声音已经响成了一片。
“火力掩护,火力掩护,”
是金狗的声音,这家伙啥时候说话这么利索过了?!
我瞅了眼搬箱子的几个兄弟正匍匐着找掩体,回头端起m16迎着对面ak47嗒嗒嗒、嗒嗒嗒,特有的节奏声扣下了扳机。
我们的武器在精准度上明显占有优势,一阵火舌过后已经射倒当先冲下沙丘的几人,可后面还有更多一边怪叫一边扫射着往下冲的武装分子。
我们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配合着轮流更换弹夹,程子这没心没肺的家伙都这时候了也不忘调侃我几句。
“嗨,起子,你命够大哈,脑袋再略微偏个一寸半寸的,苦的可就不是后面那兄弟了。”
我说:“沈新程同志,你扯皮怎么也不挑挑时候,改天选个有沙发有咖啡的地我陪着你去侃大山,现在没空,赶紧的,我快没子弹了!”
那些武装分子设备简陋,甚至没一件防弹衣,就这么直愣愣的抱着枪往下冲。枪声此起彼伏,我看着那伙人一个个倒下。
当时没什么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巴不得一颗子弹杀他一片,可事后我想想有些纳闷,人怎么可以这么蠢,那感觉就像在枪林弹雨中跳舞,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一轮交火后对方终于学乖了,没死没伤的连爬带滚的撤回了沙丘,双方停火后出现了短暂的默静,只有伤员发出轻微的呻吟。沙丘的坡上横七竖八躺着7、8具尸体,两个鬼鬼祟祟武装分子下来拖着受伤未死的同伴转移的安全的地方,我们几个只是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开抢阻止。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有些电影中的场景,在紧张激烈的战斗间隙双方会达成默契,抢救伤员和运回战场上阵亡的同胞。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还心有余悸,毕竟我们身处和平年代。在部队时野外生存训练虽然残酷,但也只是对自身的考验,参加的对抗演习或维和任务,也都没这么血腥的直击面对死亡。
我回头看了眼那位腹部中弹的兄弟已经气如游丝,张义贵正蹲着给他检查伤口。我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心里莫名其妙有种不安的感觉,再一回味就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是伤口,这是狙击枪的击中后的伤口。那一枪分明是奔着爆我头来的,我命大躲过一劫。
这些狙击手是战场中最冷血的一批人,躲在阴暗角落专挑别人毫无防备时下手。我刚要提醒张义贵先带伤者到安全的地方,可为时已晚,一颗子弹在我视线中飞快闪过,射进张义贵的脖子,然后爆裂,血肉四溅,巨大的疮口几乎击断他整个脖子。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但是对我心理冲击却是无比巨大。一个日夜相处近半年的战友,眨眼之间在面前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去。我和程子手中的枪不约而同地开了火。
“草你娘,打死你们这些个****的东西。”
两个在拖着伤员的武装分子,一个被当场击毙,另一个看情况不对撇下同伴撒吖腿就跑,我几个点射把他也潦倒,这还不解气我对着山脊又是乱射一通。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愤怒,没有丝毫回应,直到杨队提醒节省子弹我才停止了射击。
我到了张义贵身边他已经死透了,腹部中弹的兄弟也停止了呼吸,在掩护下我们只能简单收拾了的遗体。稍后杨队让我们各自清点人数。
除了八号车一个兄弟被流弹击中,二号车搬箱子的一个兄弟阵亡,我六号车张义贵阵亡,加上之前路边炸弹袭击阵亡的两个。目前车队损失四人轻伤一人,报废车一辆。
这仅仅是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虽然大家情绪有点低落,但是我们绝不会失去斗志。清点人员后杨队叫来几个班长分析当前形势。
几人聚到一起后,杨队先开口说道:
“刚刚我用卫星电话与“老板”取得了联系,对于我们的处境作了说明,他现在已经开始跟外交部沟通。但是大家都应该清楚,我们现在身处国外又是战乱国家,此次的行动很敏感,所以外交部只可能通过驻伊拉克大使馆与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