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一听我把恶狗交给他了,那股驴劲立马焉了一半。道:“起子,这只地狱犬是老匹夫的看门狗,一惯嚣张跋扈,消灭它是我们革命战士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商量商量对策。”
其实我见他义愤填膺,只是激他一激,又怎么真会叫他一人去斗狗,我说:“程总,刚才听你信誓旦旦的,以为有十足的把握,既然这样那咱们再想想。”
程子刚才的豪言壮语与此刻的一筹莫展形成了鲜明对比,脸上有点挂不住,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个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孙小曼身上,他犹豫了会正要开口,孙小曼抢先说道:“我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再往鱼身上想想计策吧。”
她说完我打量了下,从月亮神庙石室底部的蓄水池,通过一条水渠到达大厅,这里是算是上游,边上放着块破衣布,估计是上次范涛他们当阻拦网用的。水渠再往前分成四股,走迷宫似的的穿过中间大厅,然后达到对面的四条水渠再度汇合。在水渠的汇合处有座高大石门,冥狗就在那一块游荡。同时我还注意到,此时水渠中的水势已经缓了许多,而且鱼也没几条。
程子显然也主意到了这一点,他说:“小曼妹子,这还躺着个重病号呢,再说用范家小子偷偷摸摸的那一套,不符合我们的光荣形象。”孙小曼两手一摊,没再理会他。
这时我见眼镜男半坐半躺,倚靠在石壁上,腰上垫着的好像是只背包。我心想眼镜男是个爆破高手,如果他的背包内还有树胶炸弹,那么就可以对付那条恶狗。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眼镜男可能太过虚弱,也可能是吗啡失去了效用,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我没打扰他,用自己的背包塞进他腰下,换出他的那只,打开背包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别说有树胶炸弹,就连打火机都没一只。我大失所望朝程子摇了摇头,正想站起身来离开,眼镜男有了动静,他睁开眼,左手摸索着艰难的从破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香肠似的树胶炸弹。他见我面露喜色,右手又塞个我一物件,我一看是只打火机,我看看眼镜男,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最后一支了,本打算走投无路时作光荣弹用的。”
程子这时已经蹲在我对面,他听眼镜如此说,激动的朝他肩膀上拍了一记:“哥们有血性,这点与我倒有几分相似。”嘴上只顾说,却不见眼镜已经疼的直咧嘴。
我把树胶炸弹赛到程子手中,让他别再折腾眼镜男,然后自己去了水渠边抓鱼。起先几条我感觉太小没下手,等到第三条感觉差不多,便伸手去捉,没想到此时的鱼早就从昏迷状态苏醒,异常的灵活,最后没折,还是用那破衣布做了阻拦网,才抓住一条满意的。
程子拿着树胶炸弹过来问我下步咋办,我说给鱼舔点料喂狗。程子一听明白过来,笑呵呵的说道:“起子,抓紧咯,我先给鱼喂根香肠。”
这条鱼有巴掌宽,活蹦乱跳滑不溜秋的,我用一双手才勉强抓牢。程子见状拿着树胶炸弹就往鱼嘴里塞,树胶炸弹也不小,几乎和鱼一样长,硬生生被程子塞了进去。
准备妥当,我让孙小曼守着眼镜男,我和程子去打狗。我双手抓着鱼,程子拿着打火机,俩人小心翼翼走到大厅的一角,默算了下距离感觉差不多,于是停了下来把鱼往程子面前一递。程子拿出打火机滑燃,可是无从下手,他找了一圈没发现导火线。我实在看不下去,骂道:“猪脑子啊,以后出门别跟别人说侦察兵出生的。瞧见没,香肠的一头有个小圈圈,拧开小的这一段。”
程子反驳说:“不用打火机,你还交给我干吗?!这叫误导知道不。”他一边推脱一边按我说的照做“咔嚓”一声,树胶炸弹内部已经点燃。我瞧准方位,不紧不慢把鱼丢出,有惊无险的落在水渠边。
一会儿鱼腥味吸引冥狗过去,可接下来一幕看的我跟程子都提心吊胆。因为那条鱼被塞进这么大个树胶炸弹后已经死透,翻着白肚子一动不动,冥狗似乎为此失去了不少兴趣,居然学着猫逗老鼠一样玩了起来。眼看它的爪子扒来扒去,我和程子的心也七上八下,最终“扑通”一声还是掉了进去。冥狗一看鱼儿落水,也好奇的凑过去看,还想伸爪子去捞,就在这时炸弹爆炸。这一下威力不小,虽然没自己在嘴里炸开那种效果,不过一条腿被炸废,脸上也皮开肉绽,“哼唧,哼唧”痛苦的退回石门处。
我一看都这程度了再退就真没办法了,于是与程子对视了一眼,抽出工兵铲向冥狗逼去。
我们逼近到与冥狗差不多只有7~8米的距离,此时这畜生也明显已经发现了我们,它两个小灯笼似的眼镜死死盯住我和程子,张着血淋淋的大嘴,一边一瘸一拐的来回踱步,一边狂犬不止。见这阵势我和程子也有点胆寒,不敢轻举妄动。
程子一边从腰间掏手枪,一边骂道:“就条看门狗,都成五花脸了还得瑟,老子先喂你几颗花生米,再来给你开膛破腹,”
“砰,砰,砰,”一连三枪,冥狗不愧为地狱保安,伤势这么严重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敏捷的躲过袭击。我一看这还了得,从后背取过猎枪“轰”一声,瞄都没瞄便扣下了扳机。冥狗再灵活也难逃这铺天盖地的弹珠,不过它皮糙肉厚,这一枪没给它重伤,却激发了它的怒气。冥狗活了也不知道有多大岁数,如今怕是头一回吃着闷亏,它颠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