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矛盾。
难受的想要死掉。
他感觉心里堵着深厚的浑浊,想要统统释放出来,压抑的感觉像深陷黑暗,痛苦无涯,几乎忍不住喷涌而出。
可是那怎么行呢?那样会吓到她的。
怎么可以吓到她。
终于,他撑起苍白颤抖的脸,把颤抖的手藏在身后。尴尬微笑的对着她说:……原来你醒了。
他看到她微顿的身形,慢慢转过来的脸庞。
他的尾音颤的厉害,说的话干煸生硬。
他看到她诧异狐疑的眼神和打量的目光。
他想,他可能要再一次伤害她了。这是如此的悲哀与凄凉。
因为他开始贪恋她安静酣睡的模样。想要再把她变成乖巧听话的木偶,她不会再厌恶他,逃离他。只有他们的安静世界。
真是有蛊惑力。
他看着她软下去的身形想到,她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不可意义的表情。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注射保持她昏睡的药物,要保持她的营养,他又给她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的盐机水。可她的皮肤会逐渐干枯失去水分,脸上也不再有生气,他当然不能让她这样子。于是又让她沐浴在foeve中,拉丁文名为永恒的液体里,植物人大多都要不断擦拭这个。
他轻轻将头埋在她颈间。她终于不再拒绝,安静的像瓷娃娃一样。
如果有错,就来惩罚他一个人吧。
他只是贪恋温暖。
纵使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