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澈对着两人这刚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顿时笑道:“师父,你就别逗趣晚晚了,此行,我在心里已经跟师父提及,只盼师父帮我找出解救晚晚的法子,如今,我也只能仰仗师父了!”
老头子哼唧一声,这才伸出手来道:“来,小女娃,探探脉。”
凤澈朝向晚使了个眼色,向晚这才不情愿地伸出手来给他。
玄天圣人把了一会儿脉搏之后,却是脸色大变,一双精锐的眸子看着向晚阴晴不定,“死人脉……活死人?”
向晚倒是难得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来:“是啊,借尸还魂!”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玄天圣人看了她几眼之后,忽然就看了看凤澈然后再看了看她,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站起身来。
他在厅内来回走动,良久才回过头来道:“三儿,你先带他去休息,一会儿,你再来找我。”
凤澈眸光略略沉了沉,却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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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凤澈一起往外走,向晚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很难治?”
凤澈垂下眸来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担心,玄天山典学无数,会有救治的法子的。这一路舟车劳顿,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歇息,我去去便来。”
向晚点了点头,看了前方的路一眼:“是去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凤澈勾唇笑了笑:“嗯,就去那里。”
那是耸立在山石边上的一座房子,乍一看上去像是挂在那里似的。
不过凤澈住的地方着实不错,房间很大不说推开窗子,四面雾气环绕,与险境真的没有任何分别。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里头是卧居,外头则是一间书房隔开。书房的墙上挂了很多张字画,大多都是修身养性的词,最关键是,那字画上的笔迹都是凤澈自己的。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
凤澈一见便笑了起来,淡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
向晚打量了一眼四周,立刻便朝他摆手道:“那你去吧,你们师徒多年未见,肯定也有事儿聊,我在这里随便看看,累了就休息,你可以不用管我了。”
凤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随即安下心来:“这玄天山雾气重,有什么事情吩咐别人去,自己少走动,容易迷路。”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赶紧去吧。”
向晚直接将他推出房间,凤澈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来到玄天圣人的屋子,玄天圣人却并不在里面。凤澈四下找了找,这才发现他竟是在祖祠里。
他缓步踏入,玄天圣人一身白衣落于玄天山掌门人排位之前,默然静立着。
听见声音,他并未回头,而是直接开口道:“玄天山成立千百年,祖祖辈辈都有训言,三儿,你还记得当初的训言吗?”
凤澈略略一顿,应道:“徒儿记得。”
“你背出来。”玄天圣人的声音听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岁。
凤澈看了看他的背影,缓缓道:“凡为我玄天弟子当以玄女为尊,玄女有令,莫敢不从。”
“很好。”玄天圣人缓缓转过身来,精锐的目光停在凤澈身上,“那你可知,你那媳妇究竟是何人?”
凤澈一怔,看着玄天圣人,“师父的意思是?”
玄天圣人看向远方的玄天山外连绵雾气,“你师祖仙逝之时曾有遗言:百年之后,圣女归位,天下一统,四海归一。”
凤澈面色一滞:“师父……”
“三儿,那彼岸花之所以能在她身上种上,并非因为她是至阴之体。你大约不知道,有关于彼岸花,还有另一个传说,也是我常听你师祖提及的。”
“千年以前,玄天祖师得圣女指点,这才成立玄天一派,坐落玄天山,据说当时的圣女一身绯衣,半空而立,那彼岸花便是她衣服上的图腾。红如烈火,妖艳无比。”
凤澈面色隐约白了白,身形也僵持得厉害:“师父到底要说什么?”
“三儿,那向晚乃异世魂魄,之所以存在我们这个世界,全是圣女所为,如今彼岸花现,乃是圣女归来的征兆,所谓花枯人亡,亦只是灵魂的远去,真正存活下来的,只会是圣女的重生,简而言之,就是圣女要回来了。”
凤澈面色大变:“不可能……什么圣女不过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师父,这些你以前从未说过!”
“是……这些原本都是历代掌门所要保守的秘密,我之所以没说,是时机未到,而且你……并非掌门。”
“师父!难道就没有解救之法?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人,怎么可能?”
“三儿,无论如何,这是事实,你要有心理准备。”
“师父!”
凤澈猛然间掀开袍子跪了下去,“晚晚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她要护她一世周全,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师父!还请您想想法子!”
玄天圣人眉头紧锁,伸出手来将凤澈扶起来:“三儿,不是为师不帮,而是为师也没有法子。这些都是宿命,无可更改,圣女归来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我们不可能逆天而行!”
凤澈面色一下子白了下去,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信,晚晚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便必然有存在的意义,没有人能将她逼走!师父,你曾说过圣女是救世之人,她又怎可能伤人性命?如果她能助四海归一,为何就容不下一个晚晚?这本身便存在矛盾,不可能!”
“三儿,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些都是事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