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手指一动,那一头的凤澈就醒了,不过这一回倒是没有强行。
向晚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闻到一股食物香气,顿觉肚子饿了,抬头看去,这才看到几个随从搬了一口大锅出来,里头煮了一锅粥。
向晚立刻就拍拍屁股起来,一路往那边跑了过去,也不管凤澈有没有跟来。
凤澈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顿了片刻,这才垂目看向自己那只牵了向晚一夜的掌心,随后又看向向晚的背影,眸色有些暗沉。
“各位都辛苦了,我家里也就只有这些东西来招待各位了。”
虽然没有什么别的吃的,但对于赶了那么久的路都只有简单干粮食用的众人来说,这一碗粥已经不错了。
朝阳端了一碗粥来递给凤澈,凤澈淡淡接过,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儿,如今是白天,这个院落便看得清清楚楚。
的确是相当败落,屋子用的是泥砖砌成,院落外头的栅栏则是高矮不匀的木棍,院子里也相当简陋,几个木凳子一个木桌,堆砌的杂物堆,还有一颗参天大树,遮住了半边院子。
厨房是建在屋子的外面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矮屋,很小,墙砖磊得很高,里面能看到木柴,该是农家做饭预备的柴火。
凤澈收回目光,正准备喝粥的时候,忽然就觉出什么不对来。
他抬眸顺着那不对的方向看去,对着的正是昨晚那个“阿月”的房间窗户。不过此刻看去时里头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刚刚的感觉不会错,里头的确是有人朝外面看。
他不动神色移开目光落在那个倒夜香的人身上,那人约莫三十多岁,皮肤黑黝,说话的时候会歪着嘴,长得着实朴实。
“多些大哥的米粥了,昨晚还多些大哥收留我们,还不知道大哥贵姓呢!”
在别人家里住了一晚上,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倒夜香的男人倒是丝毫不介意,乐呵呵的道,“大家都叫我阿六,你们也这么称呼吧。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儿,倒是你们不嫌弃我……嘿嘿。”他搓了搓双手,指的显然是昨晚倒夜香的事情。
向晚闻言一笑道,“阿六哥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我们为什么要嫌弃?”
她说完便看向一旁的朝阳,使了个眼色。
朝阳目光一顿,显然是不懂她的意思,向晚叹了口气,直接走到他身边去道,“人家收留了我们一晚,还给我们这么多人煮了粥,于情于理,咱都该留点银子!”
朝阳恍然大悟道,“昨晚他没要……”
“我来给!”
朝阳急忙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向晚一看,没有接,却直接伸手从他袖子里摸了去,朝阳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眼看向晚已经摸到了,顿时有些忍无可忍,“你这女人……”
“你傻啊你?人家也是有志气的好吧?拿那么大一锭银子,打发要饭的呢?这是平等交易,咱们不能显得太过,但是呢,也不能让人家吃亏,所以这个,足够了!”
朝阳瞅了她一眼,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不赞同。向晚白了他一眼,拿了那碎银子便朝那个阿六走了过去道,“阿六哥,这一锅粥只怕是你一个月的伙食了,我们也不能让你吃亏,留宿的事情就多些你了,这点碎银子,就当你拿去买米!”
说完他便往那个阿六手里塞,阿六推了一下,也没太坚持边收了下去。向晚随后撇向朝阳,朝他挑衅地挑了挑眉。
朝阳别开视线,轻哼一声,喝自己的粥去了。
待所有人都分了一碗,阿六又拿出一碗来,回头看向那阿月的房间,便将那碗粥放到了一旁。
向晚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回头看了那个房间一眼,不由得问道,“阿六哥,阿月姑娘不出来吃饭吗?”
阿六回过头来轻叹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妹妹自患病以后便不愿见人,如今你们在……她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向晚这才点了点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没说什么。几口将碗里的粥喝光,放到一旁,她便去马车里找意儿。
意儿这会儿还没醒,被向晚叫醒还在揉着眼睛。
“意儿,起来去喝点粥,我们好赶路。”
意儿迷迷糊糊被她抱到一旁,立刻便有随从递了粥过去,意儿吃了几口,这才算是清醒了些。
向晚这会儿才算是有机会好好打量了一圈儿四周。
不知何时,凤澈来到了她身后,“今日暂且在这里歇息一天吧,想来白日里那客栈该是开的,我们去看看。”
向晚回过头来听他说完,立刻便想起什么来,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
十分惊异地是,她跟他明明不熟,可那一眼,她却猜到了他的想法。
向晚忍不住便打量了这个院子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好啊,正好这几天天儿热,我也想好好洗个澡换换衣服了!”
凤澈这才招呼朝阳,吩咐了下去。
一行人离开,那个阿六硬是将他们送到了门外,朝阳谢过之后,这才架了马车往回走。
与昨晚的万人空巷大相径庭的是,街上特别热闹,即便眼下辰时都未到,那些卖菜摊贩却站了一大街,小吃玩儿的都有,向晚趁机又给意儿搜刮了一些。
等来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门口也是热闹无比。眼看了他们这一大群人,老板嘴都笑歪了,那可是好久都没见这么多的客人了!
“爷,楼上刚好有十间房,给你们啊,正合适!”
十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