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将皇帝往这方面引,为的不过是撇清那药丸的来历罢了。
“既然贵妃是自己的原因导致,那就已病逝结了此案。”果然,皇帝在沉默良久之后并不关心药丸的来历,只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给贵妃的死划了一个句号。
看着他身形步至门口,向晚便打算跟着出去,却没想到皇帝忽然就回过头来盯着向晚看了片刻。
那眼神带着打量审视,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她便听见皇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传朕旨意,向仵作年纪轻轻却胆识过人,实乃朕金元朝女子之表率,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封五品仵作,以示嘉奖。”
什么意思?
向晚被这道旨意惊得回不过神来,皇帝已经跨步出了殿门,身后太监立刻领了旨,上前喜笑着道,“恭喜向姑娘……哦,不,恭喜向大人!向大人可是我金元朝第一位受封的仵作呢!”
向晚还有些呆,眸光朝殿外扫去,刚刚在殿内的众人都还在外面,她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凤澈,一袭官袍,身形颀长,即便是立于五王爷、七王爷这样的人中龙凤中,依旧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清雅之姿,卓然不凡。
似乎是察觉到向晚的目光,凤澈抬起眸来与她空中对视,旋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这笑得向晚更加晕乎了!
她不过就是办了个案子,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封了个官儿?一旦封了官儿那就是再也不会自由了!她还想着办完这个案子,她就带着意儿远走高飞呢,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梦想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皇帝离去,贵妃病逝的旨意也一并下达,殿外守候的众人虽然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有皇帝圣旨在前,这些人也不敢多问,只好一个个散开。
凤澈见向晚始终立在门口不过来,便走上前去,出声道:“怎么?被封官了,高兴得不能回神?”
向晚闻言却忽然回过头来盯着凤澈脸上的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凤澈闻言摇了摇头,并不承认,“你怎么会这么想?”
向晚看着他脸上的淡笑倏尔上前一步隔着袖袍抓住他的手腕,“你早就知道朝中同冷幽珏勾结的人是五王爷和贵妃娘娘,所以你也猜出贵妃娘娘的死并非人为,而是自己服药过多,你让我来查尸体,只是顺道扔个邀功的机会给我,你非常了解皇上的性格,所以你就安排了这一切,是不是?”
凤澈眸光瞥了一眼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勾唇一笑,“本王有这么聪明?那你可真是抬举本王了。”
话音落,他手一抽,人已走远。那姿态潇洒得向晚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凤——澈!
向晚心中咬牙切齿——我要是不能潇洒快活了,我一定要拉你垫背!
回去的路上,向晚闷着气不说话,凤澈倒似根本没发现她的反常一般,兀自在马车内品着茶,姿态悠闲,闭目养神。
这让向晚心里火气更大!
回到三王府之后,向晚二话不说打包好自己的行礼就往外走。
走到前院的时候迎面正好和秦朝阳碰上,朝阳见她背着个包裹急忙拦上前来,一脸莫名其妙:“你这是去哪儿?”
向晚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你们三王府每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便背了东西走,朝阳更加疑惑,慌忙便往凤澈屋里跑。
向晚走到府门外居然没看到半个人,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气得连原本找人牵马的计划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要马,那人居然回复她,三王府的马车向来只为王爷一人准备,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向晚气得咬牙切齿,三王府离集市那么远,她总不可能走过去。拎着包裹赶回到凤澈的院子,向晚直接闯进他的卧居,也不管一旁的秦朝阳有没有事谈,直接将包裹摔在凤澈面前的桌子上道:“案子办完了,你该遵守承诺,放我离开!”
凤澈已经换下那身湖蓝朝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绛紫色长袍,一如初见时的姿态,可这会儿向晚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心情。
见向晚如此气冲冲,一旁的朝阳眼睛跳来跳,正欲制止,却见一旁的自家王爷伸手将那差点打翻自己茶杯的包括拿开,递还给向晚道,“本王并未让人拦你,晚晚何出此言?”
向晚嘴角抽了抽,都这个时候了,还晚晚的叫得这么亲切,演戏呢?
“那你给我安排匹马!”并未接包裹,向晚也没给他好脸色。
凤澈眉梢轻抬,“王府内并无空置的马匹,晚晚若是想要,那边去跟管家买。”
“买……”向晚气得牙痒痒,猛然间抓过自己的行李包,咬牙切齿道,“好,买就买!”
奶奶的,给他办了那么久的事儿,连匹马也要自己买,这么铁公鸡一毛不拔,真小他娘的小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管家,向晚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后,管家连忙答应,可等到马匹的价格出来的时候,向晚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一匹马要一千零?卖金子啊?”
管家尴尬的笑了笑道:“向姑娘有所不知,王府里的马都是当年跟随王爷和秦大人从战场上下来的马,格外有感情,寻常人啊,那是不卖的,可要马的是向姑娘,王爷只好忍痛割爱了,而且,这价格已经是相当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