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懂蒙恬的意思了吗?我是有点懵……’
【……】
‘他这该不会在暗示我,孟姜女是胡亥的人罢?’
【……】
‘她要是胡亥的人,这一路有无数次的机会可致我于死地,却为什么没有动手?而且在悬崖上时她还救过我的性命……’
【……】
‘你怎么不说话?’疑惑,‘说到这儿,你似乎真的好久没有说话了。’
过了半晌,才传来系统心不在焉的声音,【系统论坛里出了点状况,我忙着处理。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你别乱惹事。】
‘我什么时候惹事了?!’怒。
系统已潜了下去。
再抬头,见蒙恬将军还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拍了拍将军的肩膀,嘉奖道,“多谢将军提点,扶苏会留心的。日后还要一同共事,还望将军多多照应才是。”
这个憨厚耿直的汉子听到夸奖,激动的涨红了面颊,口中应着谢,作势又要跪倒在地。澄清好不容易劝住了,闲扯了几句后,终于寻了个视察工程进展的由头,得空从将军营帐中溜了出来。
营帐就驻扎在施工的不远处,站在习武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几里之外正辛苦的搬运石头往山头上运的男丁。男丁皆光着上身,背脊因经过风吹日晒,都干裂黝黑的不成样子。
远处山势连绵,云雾相绕,望不到尽头,充斥进耳的,除了号子便是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澄清从侍卫手中牵来一匹马,又去孟姜女的营帐中将她拉了出来。
“今日夕阳甚好,带你去山上转转如何?”
孟姜女神色一怔,眉间微蹙,像是在思量什么,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段时日,只顾着埋头赶路和躲避追杀。澄清都不曾仔细看过孟姜女的容颜,如今细看来,她突然觉得世间言语不足形容这女子的一分一毫,山风轻拂,一身着白衣迎着落日的余晖,青丝流泻,夕阳映衬中一张的脸上染着点点笑意。澄清呆呆看着孟姜女,心底随着这笑意一点一点变软。恍惚间,澄清脑海里好像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随即耳边响起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我会苦练武功,等我长大,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的脸,你可瞧够了?可能走了?”孟姜女嘴角轻扬,伸手攥住澄清的手,捏了捏,轻声道:“你伤口又疼了么,怎得出了这么多的汗。”
澄清一怔,收回了神思,连忙摇头道:“没,没有,大约是、是被太阳晒得有点热,我们快走罢。”
澄清翻身上马。马打了个响鼻,踢踢踏踏的向山前走去。她轻轻的环住身前那人的腰,孟姜女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拂过,划过澄清的脸,带着细微的痒意。澄清嗅着身前那人的发香,轻轻闭上了眸,如果、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劳工们已到了下工的时候,在卫兵的吆喝声中,排成长队,慢慢往自己的帐子中走去。澄清夹紧马腹,打马加速,冲上了山坡之上。清风吹拂,山中的树叶细细簌簌落了一地,夕阳西下,星辰升起,景色宜人。
澄清跃下马去,伸手指着远处的夕阳,遥遥望去,当真艳丽如画。“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澄清笑道,“这时候的夕阳最是好看了。”
孟姜女顺她所指方向眺目望去,只见白云悠悠,夕阳亮丽如火,娇艳夺目,点点星辰点缀于侧。孟姜女从未看过此等景象,一时间失了神,许久后才缓缓道:“好看……很好看。”
澄清跳下马靠着树抱膝坐下“姜姑娘,你我也算相熟了,可总叫你姜姑娘却委实有些生分。”关键“娘”这个音实在是跟她做对,每次开口都要思量半刻,避免说成“凉”。
“姜姑娘么,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孟姜女把姑娘二字咬的甚为清晰。
澄清脸一黑,“姜姑娘,我这个音咬的清!!”
“嗯,”孟姜女眉目微弯,“你说的清。”
“……姜姑娘,”澄清怒道,“我……”
“云卿,”孟姜女转身认真的看着澄清的眼睛,低声说道,“小字,云卿。”
澄清一怔,眨了眨眼,笑道,“这个名字倒是像你。”
不见卿卿,思之如狂。既见卿卿,云胡不喜。
孟姜女听罢后也勾起了一丝笑,“扶苏公子,我吹笛子给你听,可好?”
澄清突然听到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愣了一下,又看到她笑,心尖一颤,连忙道:“好,好。”
她将竹笛横在唇边,轻轻的吹奏了起来,笛声空灵,悠然哀婉,这个曲调好生熟悉……随即又释然了,音琴笛乐这些东西,都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孟姜女的笛音熟悉,也并非没有可能。
夜风徐徐,一切都分外静逸美好。许久之后,身畔那人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澄清这才回了神,对她一笑,“真好听!”
孟姜女握住笛子的手一紧,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山景,片刻后垂下了眼眸淡淡道,“你说好听,那便是好听。”
之后二人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澄清静默了一会儿,试图打破这种尴尬。于是幽幽对着孟姜女道:“云卿,我一直有一件事很奇怪。”
“何事?”
“云卿既然知我身份,却为何不奇怪公子扶苏是女儿身?”
孟姜女身子一顿,继而敛下眼眸,“宫中争斗纷乱,假若你的母亲隐瞒了你的身份,想借你来争宠也并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