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一直静静依附着太子殿下躲在一侧的准太子妃竟然会突然出手空手捏住了刀刃,且一点都不顾受伤被切入的伤口依然稳稳的挡在太子身前。

此时贾南风也看到了红盖头掉落的坏了她好事的那个人。

“竟然是你这丫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贾南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冷峭,立刻想到了什么,恶狠狠道,“我本安排你姐姐贞风同太子成婚的,现下看来,早已被你们掉了包罢!”

澄清闻言也立刻转头看向身侧,不由大吃一惊,“你、你……小、小姐?!”

真的是小姐?

是她十年未见日思夜想的小姐惠风!?

惠风淡淡的瞥了一眼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的澄清,唇角弧度上扬些许,却没有立刻回复澄清的话,而是一手将贾南风手上的刀剑夺下,远远仍在一边,也不管手上留出的鲜血,冷漠的看着贾南风,“若非你当年故意放我入宫与澄清相会,我还发现不了你与姐姐之间的端倪,后来逃出宫中细细查探,才发现原来姐姐早已是你的人……”

贾南风见自己多年前的阴谋被拆穿,周围的黑衣人们也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已成了阶下之囚,没有半分缓和余地了。当下也索性不再虚与委蛇,长长的大笑了几声后,才低声道,“既然已经被你们看穿,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不过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只不过是白欢喜了一场。”

贾南风说着,缓缓走到神色依旧惊慌的皇帝身旁,轻轻抚摸着他的侧颜,目光温和柔软,“皇上,你可知,我做了这些,都是因为你……”

她手掌下移,一路摸到了皇帝某个渐渐变化的部位。

“都是因为你……”声音魅惑,手指轻揉。

皇帝呼吸急促起来。

“皇上,你就是这么抚摸我的身体,在宫人面前,在群臣面前,我就是你的玩物,皇上,你让我恨你恨的牙痒痒却又不得不依附你……”上下游移。

皇帝面色潮红,口中也不由的要发出声音。

贾南风见状,眼中温柔尽散,取而换之的是深深的怨恨,“……你折磨我这么多年,我每天做梦都想杀了你!!”

突然,皇帝极其惨烈的大叫一声,面色突变,瞬间成了极其痛苦的颜色。他张着口,讷讷的发不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很喜欢很喜欢的女人,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向后倒去。

他身下的衣裤上,沾满了血迹。

那只罪恶的来源,被贾南风狠狠的折断。那两团柔软,也被狠狠地抓破。

“死吧陛下!去死吧!我这一生不算输,你死了,我就不算输……”

话音未落,胸口已被插入了一把银剑,剑的末端稳稳地握在司马遹的手中。

贾南风也闭上了眼睛。

司马遹拔出银剑,并没有收回自己腰间,而是扫视了大殿一周,冷冷道,“皇上驾崩,皇后贾南风为显贞烈亦追随先帝而去,本宫为先帝长子,理应继承大统,诸位卿家可有意义?”

殿下跪着的宫人大臣哪里还敢提出异议,立刻俯首称臣,山呼万岁。

司马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又想到什么,眼眸一眯,冷冷的瞥向正在给惠风包扎伤口的澄清。

“既然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那这个冒充本宫的反贼,定是容不得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黑衣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立即抽出了刀剑纷纷对准了澄清。

澄清:……

惠风上前一步挡在澄清身前,“司马遹,当日你可是应了我,若配合你灭掉帝后夺回大权,你便会放澄清一条生路!你可别言而无信!”

司马遹仰头大笑,笑声无比的冷淡陌生,“师姐,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别人的话了?”

“我说放过,你便当真了?”

“师姐,这次,不管这个反贼必须死,连你也逃不出去……”眯了眯眸,挥了挥手,“杀!一个,不留!”

黑衣人们点头应下,立刻冲了上去。

惠风也毫不含糊,一把夺下身侧黑衣人手中的刀剑便迎了上去,刀刀致命,毫不手软。

黑衣人对付惠风显然有些吃力,渐渐的处于下风。

司马遹面色一沉,也抽了剑砍杀了上去。惠风因手已受伤,又打斗了颇久,身上早已流失了大部分气力,司马遹此刻之举无疑让她应接不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司马遹的刀刃即将落在澄清脑门上那一刻,惠风迅速护在了她的身前,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刀。

澄清呆呆的接住惠风,眼睁睁的看着污血从她的皮肉中一滴一滴的摔在了她的额头上、鼻尖上……

她身子颤了颤,恍惚间脑海中突然飞快的闪出了一个片段。

就是这个片段,将她整个人为之一振。

澄清面色苍白,唇角微微颤抖着,双腿无力,仿佛随时都能跪倒在地,一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酸痛一点点蔓延而上,又一点点的侵蚀了她的身体。

眼前场景逐渐变得清晰,她看到金戈铁马,一身着铁盔银铠的飒爽女子正骑着白马向她跑来。一个记忆中从未有过,却又没有一丝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

“哥哥……”

……

“我对哥哥,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

“李建成!你摸着自己的心,我就不信你对我全无非分之想!”

……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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