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一般撇过头,北冥炀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言官被闻人凌松开以后就吐吐舌头跑到北冥炀身后躲着,眼睛不安分的左看右看,没想到正好与闻人凌板着脸责怪一般的眼神相撞,言官眉毛一挑,双手放在嘴边,使劲一拉,舌头吐出来,眼睛也直翻上去,露出眼白,作出一个鬼脸来,气的闻人凌按住了挂在腰间的剑,恨不得上去杀了那个总是捣乱的侍从,却顾及着她的身份,咬咬牙忍下来闷气,不去理她。言官笃定她不会对自己动手,越发手舞足蹈起来。

要说她对于这些喜欢自家殿下的人里面,选一个印象最好的,那无疑是女帝闻人千朔了,闻人千晨那个只知道美色,还自以为自己多厉害的女人,上次被殿下打的那么惨,还不死心每天缠着殿下,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点用,言官真想踢死她。至于这个闻人凌,她更是没什么好印象,自以为品行高洁的伪君子,表面一套,暗地一套,要不是亲眼看见她聚众yín_luàn,她还真的以为她是个好人呢。

所以这样一看,闻人千朔果真是个好人!言官偷偷地瞄了眼远眺的闻人千朔,心里则暗地琢磨,既然上辈子闻人千晨和闻人凌背叛了她,而殿下又是来还债的,倒不如在帮闻人千朔灭了北国的时候,顺便把这两个人除了好了。

不过她胆子小,到底还是趁着没人注意她们,都在打量城墙下荒凉战场的时候,小声附在北冥炀耳边,把这件事告知了她。

“殿下,怎么样?”

暗戳戳的看一眼离她们一丈多远的闻人凌,言官继续小声道,“殿下您这样既可以回报,又可以救您困在冷宫中的母妃,您听小人一句吧。”

北冥炀沉吟不语,略偏偏头看着一边的闻人千朔,她站在兵将们用泥土临时坯起来的剁口处,茭白的指尖按在泛着黑的剁口壁上,突兀得很。

不同于她总是一身玄色,闻人千朔喜欢穿白色,又因为她月光一样恬静柔和的面容,这样看起来,她倒像是生长在她们北国的雪莲那样,不说遗世独立空谷幽兰,却也比她手上沾满血好的多。

她在战场上打磨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战争的残酷,当初同意她父皇将自己作为质子送过来南歌,便是不想再看见人无辜惨死。只是卖了她换来的短暂和平,她的父皇兄长们,还是不知悔改,又派人过来送死。

在南歌王朝呆了一段日子,对于闻人千朔的本事,她都要叹服三分,而除了她就再没有像样将领的北国,竟然痴心妄想欲要吞并南歌。

说真的,她真是有些疲惫了,对于战争,对于统一,对于北冥家族的兴旺,其实在她眼里,连根毫毛都不是。

“你觉得……孤应该报恩么?”

哑着声音,北冥炀低声问,言官霎时张大嘴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殿下,您过来就是为了补偿闻人千朔的吧,一时间,绞尽脑汁,却说不出话来,对于现在记忆完全是北冥炀的殿下,言官不知所措了。

“孤知道了。”

看着她的反应,北冥炀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连自己蠢蠢的小侍从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又何必多问?

这下轮到言官目瞪口呆了,殿下,您懂啥了?

想要连根除掉闻人千晨和闻人凌,又要让北冥家的那些人没办法兴风作浪,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北冥炀从小浸淫此道,知道唯一有效的防止死灰复燃的方法就是和皇权扯上关系,所以,只要诱骗闻人千晨与闻人凌与北国人结盟,让她们带兵谋反,就有理由和借口杀了她们,至于北国,如今国内兵力不过御林军三万,禁军八万,外面驻兵四十万,而其中有十万精锐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所以只要闻人千朔借她十万兵马,她就有八成把握压住北国剩余的兵马。

“朕怎么知道,炀殿下不是诓骗于朕?”

刚从修好的城墙上回到帐篷,月神殿下还未及脱衣休憩片刻,北冥炀就一把掀起帐篷帘子进了来,一进来就单刀直入板着脸对她说这些,都没看见她现在死死抓着一件单衣的衣襟带么!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最后一件衣服的衣带!

一进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是北冥炀想不到的,不过这女帝都这样了还在逞强确是她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狭长的眉,她慢吞吞道,“陛下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不过陛下要是不答应,孤就站在这里不走了,陛下也不用担心孤看不见什么,反正眼睛长在孤身上,嘴巴也长在孤身上,到时孤出去后,要是外面传出来陛下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那可赖不得孤了。”

“你!”

月神殿下第一次被凡人逼迫,眼睛都红了,脸上也泛着热气,这虽然是闻人千朔的身体,可她毕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她又习惯了这幅身体,突然给个凡人窥探,果然还是不行。

“怎么,陛下答应了么?”北冥炀也不着急,抱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她。

“……答应!你快转过去,不对,你快出去!”

“陛下还没给我虎符呢。”

北冥炀笑着好心提醒的一句话,却惹恼了月神殿下,她笑容还没褪下,眼前一黑,接着就感觉她的鼻子被什么砸中了。

“给你的虎符,快走!”

摸着自己的鼻子走出帐篷,北冥炀将那砸中自己鼻子的东西举高,放在和视线齐平的地方,细细打量。孩子手掌大小的令牌,令牌中央雕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作工极其精细,尤其是那一双似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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