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罗德瞥了一眼车牌号,不再说什么,似乎打算一上车就闭目养神。格兰特也本以为他不会再理会他,不过当车刚刚驶上机场高速,坐在后座的西奥罗德突然冒了一句:“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马歇尔这么熟了。”
“我人脉很广。”
西奥罗兰特觉得自己一拳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本以为西奥罗德察觉到什么,然而对方刚刚开口又闭口不谈,让他提上一口气又无可奈何憋了下去,差一点就主动开口找话题,只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小混蛋真狡猾,说好的“面瘫”人格呢?说到底叫西奥罗德莱希特的家伙都是一个样。
坐了十二个多小时的飞机,西奥罗德终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长途飞行将他本来就萎靡的精神几乎快消磨殆尽,戴着墨镜的他强打精神应付完粉丝后,很自然地在许久不见的纳特尔的带领下安全坐上舒适的商务车。
纳特尔早已安排人提前将玛姬接到别墅,这点倒不用西奥罗德操心什么,他连圣诞树都准备好了,就等西奥罗德回家和玛姬一起装饰圣诞树,一起购买圣诞礼物。一路上西奥罗德和纳特尔谁也没有先开口,纳特尔倒也沉得住气,他看不清墨镜背后西奥罗德的神情,大概是认为他正在闭目养神,所以并没有打扰。
不过当他们到了别墅门口,纳特尔刚准备将“闭目养神”了一路的西奥罗德叫醒,对方就在停车的一瞬间支起了腰身,自然地摘下墨镜,平静地扔下一句话:“我思考了一路,我认为我们还是分手吧,纳特尔,这是不明智的。我先进去,停好车后记得将行李拿下来。”
“……???”纳特尔彻底傻了,他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后座的某只直接推开门走下车。没过多久他就听见别墅内传来玛姬和西奥罗德热情温暖的问候,也知道这个时候,纳特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分手了?
excue???
纳特尔气得差点将方向盘给拔下来,是的,没有哀伤,没有悲愤,没有绝望,没有心碎,所有情绪纠结在心底揉成一团最后全部燃烧成满腔怒焰——他凭什么敢用这张嘴替西奥罗德说出这种话?!没错,纳特尔绝不相信想和他分手的是他的“西奥”。
纳特尔废了好半天功夫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才将车开进车库里,拎着行李走进屋,结果却没见到那个想让他摁在床上胖揍一顿的家伙,因为——据玛姬所说——他上楼睡觉倒时差了。
你骗得了和蔼的玛姬可骗不了他,之前在全球各地宣传电影的时候,你都没有倒时差的习惯,这摆明是不想见他。在玛姬面前表现的如同乖宝宝的纳特尔给玛姬泡壶了热乎乎的茶,调高点地暖的温度后,趁玛姬看电视之际,悄声跑上楼,来到西奥罗德的主卧前。
“西奥罗德,eneedatalk……”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看见某只当真窝在床上,他眉头皱得更紧,演得可真像,连衣服都脱了吗?他踹了踹扔在地上的衣裤,直接挽起袖子,大步上前,掀起西奥罗德的被子,“西奥罗德莱希特,你给我起来别再演了!”
“……唔嗯……干嘛啊……”只穿着棉短袖和内裤的西奥罗德突然失去温暖的棉被,又被大声吼了一句,还处于浅眠状态的他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将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满地呻/吟一声。
“你……真的休息了?”纳特尔怀疑的语调里多了几分犹豫,他放下杯子,慢慢将西奥罗德那双又长又直的腿遮起来。
“……你认为呢?我好累……”他嘟囔着,左手往下直接从纳特尔手中抢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剩下那被染成黑色的头发如同黑天鹅的羽毛凌乱地露在外面。
看着那凌乱的头毛,纳特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温热的指腹缓缓从西奥罗德头顶的涡旋往下,延伸到脖子根,如此反复,如同**。“……那……分手的事?”他坐在床边轻声道,摩擦着西奥罗德一撮发梢。
过了好半天西奥罗德才有反应:“……什么分手?……你要分手?我不要……”
他那充满困倦的声音仿佛那加了牛奶的麦芽糖,甜得黏牙。
纳特尔的指尖微顿,随后又恢复正常,重新抚摸着那柔软的头发。“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的西奥。”纳特尔侧躺在西奥罗德身边,在他头顶上印下一吻。
良久,久到纳特尔都快睡着了,他怀里的西奥罗德突然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buteneedatalk,nate,”虽然嘟嚷着,但纳特尔可以清楚分辨出他语气里的严肃,“我得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分手……”
“……???”不是,西奥,你听他解释,这个锅他真的没法背,说出分手的真不是他好吗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