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堪称自己仇人的男人,坐在这里谈论起这样的话题,玉楼春的心情可想而知,语气能好的了才怪,“我的事不老你费心。”
“我不是想插手你的事,我只是替阿锦觉得憋屈!”
“……有些事,我无能为力。”
闻言,王战天神情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难道我王家的人注定就要被你们玉家的女子嫌弃?阿锦可没有结婚啊,他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绝对干净,为什么你……”
玉楼春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出现的晚了……”
“晚了?怎么会晚?”
“我说了,我身边已经有人了,我……”
王战天忽然打断,“那俩小子不愿意?”不等她开口,他又自顾自的道,“那俩小子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他们不清楚玉家的规矩,心气又傲,满满的就好了,这一点上,秋白可不如他爷爷了,慕容衡当年可是对八小姐身边的玉树包容的很,连魏云寒喜欢八小姐,他都没给脸色看,这才是正室的风范,斤斤计较,以后怎么管理玉家的后宅?”
玉楼春的脸上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怎么话题说着说着都跑偏到这里来了?她揉揉额头,再次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王战天没再拦她,“嗯,去看看阿锦吧,他从昨天就巴巴的等着你来了。”
闻言,玉楼春的脚步就觉得沉重了。
忽然,身后,又响起一声,“我当年犯的罪过,我一个人承担,你也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殃及其他人对不对?阿锦没有错,你不要对他有什么偏见,至于王家其他的人,若是他们对你出手,你尽管还击便是,我不会帮衬谁,还有六十年前的事,我回头就去查,也一定给你个交代,至于你父亲的解药,你那么聪明,心里定然也有主意了,你既然不忍心大动干戈,搞得天下大乱,那就智取,瑞杰霍尔这个人是疯狂嗜血,可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只要掐住他的弱点,想得到解药便不再是难事了。”
玉楼春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便再次离开。
王战天又远远的喊了一声,“用不了多久,霍尔家族的人就会来京城,你留心些,他们不是王家的人,行事无所顾忌,你懂我的意思吗?”
心里一震,懂,她怎么会不懂?
他是在间接告诉她,王家的人虽然极而连三的对她出手,可一切都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可霍尔家族,连他也没有办法掣肘。
他是在提醒他小心!
开门出去后,玉楼春的心里还是复杂难言,曾经以为最痛恨的仇人此刻却在别扭的关心着你的安危,匪夷所思又悲哀可笑,当年的事,他有错吗?肯定有错,所有的一切祸事都是他带去的,可若是搬上法庭,严格的追究下来,却似乎又找不到可以制裁他的罪证。
最多指责他滥用手里的权利,威逼百姓,最后出现意外,导致悲剧发生,也就是说无意杀人,真正的凶手是那个周河和他背后指使的人,周河已经死了,只剩下他的主子,似乎那才是她玉家最大的仇人。
还有瑞杰霍尔,他是导致父亲一生痛苦的罪人,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显露分毫,迎着阿武关切又紧张的脸,淡淡的笑着到,“什么事都没有,走吧,去看看王锦,我们就回家。”
阿武揪着的心终于松开,“小姐没事就好。”
玉楼春“嗯”了一声,又看了念北一眼,念北安静的微笑着,澄澈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宁和,似乎只需看一眼,便能沉溺其中,不知人间烦恼事。
她收回视线,暗暗舒出一口气,从阿武手里接过水果篮,推门进了王锦的病房。
房间里,静谧无声。
玉楼春也没有发声,走进卧室后,便看到王锦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含笑看着她,没有一丝惊讶和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是她进来了。
见状,玉楼春倒是有些讶异,走过去,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后,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她刚刚可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气的落在她的脸上,话也直白暧昧,“不需要听声音,十米之内,只要你在,我就能问道你的气息。” 玉楼春嗤了他一声,“你鼻子倒是灵敏!”
王锦得意的笑,“不是灵敏,是心有灵犀。”
玉楼春站在他面前,不接话了。
王锦放下手里的书,亲昵的拍拍他旁边的空地,“坐过来。”
玉楼春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离着他有两米多的距离,无视他眼底的失望,淡淡的问,“伤口好些了吗?”
王锦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笑着道,“比第一日好多了,只要不乱动,就不会疼。”
“那你就老实些。”玉楼春下意识的道。
“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王锦却顺着她这一句,深情款款的接了这么一句,好像他是个妻奴,正心甘情愿的听从她的吩咐。
气氛一下子暧昧又尴尬。
玉楼春把视线落在水果篮上,“送你的礼物。”
王锦也看过去,果篮包装的很漂亮,但是……他夸张的叹息一声,“不走心,你这是敷衍,一点创意都没有。”
玉楼春争辩了一句,“看病人不是都提着这个吗,还是说你想我捧着一束花来?”
王锦幽怨的道,“我想你给我带一份充满爱意的礼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