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回到顾家补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阿敏赶紧上前向她禀报:“小姐,临江侯老夫人过世了。”

顾重阳不由目光一沉:“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就在刚才。”阿敏一边打开衣柜,将顾重阳今天要穿的衣裳拿出来,一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

临江侯老夫人得知重孙发半夜高烧,天蒙蒙亮就让下人服侍她起床,不顾身体尚未痊愈,执意要去看望重孙。因心中担忧外加身体虚弱,出门的时候迈的步子低了点,一跤摔倒。

“因摔的格外重,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太医尚未赶到,就撒手去了。”

顾重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郝少阳心里肯定很难受,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赵梦兰,毕竟若不是赵梦兰故意不为泽哥儿喂药,泽哥儿也不会发烧,临江侯老夫人也不会要去看望。

只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

念着从前的情分,顾重阳叹息了一会,可仅仅是一阵叹息而已。这也没办法,郝少阳于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实在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心里只记挂着泽哥儿,临江侯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知道他目前是由谁照顾。

医者父母心,特别泽哥儿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若是没有接诊就算了,既然接诊了,顾重阳就想将人治好。

等到下午,丹心来了。

她穿着妇人装,头发梳成了发髻。

顾重阳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嫁的人,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昨天刚刚成亲。”丹心抿嘴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想来跟小姐说一声的,可我知道小姐忙着给泽哥儿治病,就没有说。”

“你这也太见外了,人生大事可就这么一回,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说着她喊了阿敏:“将我匣子里那对赤金手镯拿出来,给丹心添妆。”

“小姐。”丹心赶紧站起来推辞。

顾重阳佯怒道:“再推辞就不像了,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再见外,我就生气了。”

丹心双手接了手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顾重阳磕了三个响头。

顾重阳笑着看她磕了头,让她起来坐了,方问她:“临江侯府如今怎么样了,泽哥儿烧退了没有。”

“因之前老太太病的时候就怕她有个万一,幡布寿衣棺材之前都是备下的,所以到没怎么慌乱。现在正忙着朝各府各处报丧呢,我们大少爷告了假,准备过了这几天就卸了宫里的差事在家丁忧了。”

“大少爷说家里乱着,人来人往的怕冲撞了您,让我过蓝退烧了消息告诉您。还让问是不是要换方子。”

难为郝少阳了,儿子病着,老太太又去了,定然十分忙碌。

“药先吃着,今天不用换,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少爷,我明天去看看泽哥儿的情况,再换其他的方子。”

“对了,大少爷还说了,这几天事情忙,您要是去复诊可能没办法陪着,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将婢女带在身边,特别是有位身上有功夫的,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丹心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她知道家里的那位少奶奶是有功夫在身的,顾重阳与郝少阳的事,她又是一清二楚的,不由道:“大少爷说的很是有道理,小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嗯,我知道了。”顾重阳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大少奶奶如何了?”

“大少奶奶只一开始露了一面,后因为泽哥儿病着需要人照料,她就没出来了。”

原来泽哥儿如今还是赵梦兰在照顾。

想想也是,赵梦兰不给泽哥儿喂药,并不是要害泽哥儿,只是想用泽哥儿栽赃陷害她而已。如今陷害不成,泽哥儿又病得这样重,赵梦兰身为泽哥儿的母亲心里必然十分后悔,她一定会苦苦哀求郝少阳求得他的原谅。

郝少阳原不原谅她且不说,但目前老夫人亡故,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围着生病的孩子转,而临江侯府又没有能托付的人,最终泽哥儿还是交到赵梦兰手上。

顾重阳叹了一口气。

郝少阳到底还是心软的,他跟赵梦兰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赵好义临走的遗言,再加上两人还有一个孩子。

如果赵梦兰真心忏悔,郝少阳有极大的可能会给她一次机会。

希望赵梦兰能幡然悔悟,不要再做傻事。

第二天,顾重阳给泽哥儿复诊的时候,赵梦兰没有出现,只让乳母与二夫人田氏在明间接待顾重阳。

顾重阳看着屏风那边隐隐约约有人的影子,就知道赵梦兰是在屏风后面了。她不愿意出来究竟是太厌恶她呢,还是因为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她呢?

顾重阳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赵梦兰不想见她,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顾小姐,算算日子有几年没见了,你如今出落的越发标致漂亮了。这要是在路上见着了,我可不敢认了。”田氏眼皮红肿着,穿着孝衣扎着孝巾,可跟顾重阳说话的时候嘴角却高高翘着,努力做出一副亲切和蔼随和的样子来。

听她语气轻松,没有哀戚之色,顾重阳不由暗暗摇头,这二夫人真是太不知礼了,婆婆去世了,她就算不是真心伤心,当着人面也应该做出哀戚的样子来。可她倒好,竟然笑着跟自己说话。

顾重阳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再加上之前郝少阳误会她是田氏女、二夫人给郝少阳下.药等事件,她实在对二夫人没有什么好感。

认真算起来,赵梦兰也是下.药那件


状态提示:193|98.0|--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