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低着头想着,有几分愧疚。青禾又重复了一边让她过来,不过这次语调好多了,没刚才那么火大,二白慢腾腾地挪过来。
看到青禾面沉如水的神情,咬了咬牙她高高抬起腿,正要跨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来一点,又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来。结果这高高一大步最终只走出了两寸的距离。悄悄抬眼瞥了青禾一眼,二白闭着眼赴死一般走到了青禾面前。
这次青禾手没留劲儿,拧了二白耳朵一把,使得那原本挺白的耳廓都通红了一片。
二白都不敢委屈,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只是把耳朵凑上去,嘴里嘟囔着“青青再来一次,好舒服”蹭来蹭去,青禾都被她蹭的生不气来了,一手拍在她侧脸上,忍俊不禁到:“你是属猫还是属小狗呢,蹭来蹭去的也不嫌腻,快点给我过去坐着,不许捣乱了,要不然今晚不给你饭吃了。”
二百重重点了点头,她可不敢了,吃饭是小,青青要是真的生气不理她了,真难受。她偷偷瞥了青禾一眼,发现她没有刚才那难看的脸色,二白抿着的唇才微微露出了一点弧度,乖乖地坐在凳子上都不敢动的,身板挺得笔直。
青禾刚把那面团倒出来,本来想要扔掉的。毕竟她为人本分,被二白弄脏了的东西她不可能在拿去做面条,但里头放了高汤,又有几分浪费,就这么扔掉,还是有点生气的回头看二白,发现她就那么好学生的模样看她,反倒让她生不出气来。想了想,把面团装到一个小盆子里头,递给二白:“喏,你就揉这个玩儿吧,别来捣乱了。”
青禾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都已经巳时了,时间可不早了呢。如果不利索一点的话,可能赶不上第一波下工回来的人呢。
她又倒了面粉,将凉透了的一点不够浓的汤汁倒在面里揉,在砧板上摔打,不断的在手里头甩着,撒面粉,然后做好一个又一个。
二白时不时抽空偷看青禾,一边痴痴想着,我家青青果然长得最好看了。就连、就连,二白想到这里皱着眉头苦苦想着那个人名儿是谁,可是她失去了记忆,却想不起来,反正连那个谁都没她美。她不纠结那人是谁,反而觉得想起她心情不为美,一下子便抛之脑后,凝神看她的青青。
青禾眼睛刺痛,原来是汗珠子要滴到眼睛里头去了,袖子沾着粉不好擦,于是扬声叫唤二白。二白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里,一听立马两步过来。
“你帮我擦擦头。”二白盯着自己同样揉面团白乎乎的手,想了想,抬起自己胳膊处的衣服,踮起脚尖给青禾擦汗。因为二白比青禾高了点儿,所以稍微踮起来轻而易举就擦到了。
看到二白抬着脸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青禾又笑:“二白乖,谢谢啦,你去玩儿吧。”
等到将面拉好,猪耳朵、鸡蛋、猪下水、鸭肉等等放卤水里头慢慢卤着,又尝了一口熬了一个多时辰的汤后,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青禾好奇二白玩儿什么这么入神,过去一看,又忍不住笑。原来二白是在捏面人儿,可是手不够巧,奇形怪状的,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青禾被她逗的心痒痒的,也想试试。
“哎呀,你真是笨,还是让我来教你吧。”青禾兴致勃勃地捏了一团拳头大小的面团,掂了掂重量,然后对着二白露齿一笑,道:“可看好了。” 她这话一说,二白立马目不转睛,盯着她手指看的分外认真。
青禾手指白皙纤长,动作灵活,微黄的面团在她手下很快几下拿捏就出现了一个形状,看着似乎是一只老虎的形状。她又拿小刀子雕了一些细节,老虎黑纹是拿酱汁画上去的,天气冷而干,很快就硬了。她把翘着尾巴的小老虎放在二白的手里,一脸得瑟。
“来,我教你。”于是又捏了一团面在手上,手把手的教二白。
二白手笨,怎么也捏不出来,青禾站在二白的身后,几乎是用一种环抱着二白的姿势教她。但她身高又比二白低了一点,挡住了视线,所以她的脑袋是搁在二白肩上从她脖子那处探出来,边说还边指挥。
“哎呀,你力道小一点呀,尾巴给你捏断了。”
“呆子,肚子被你捏凹了!”
“酱汁画歪了,好丑……”
等到两人合作的老虎完工,青禾举起来看,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那只小老虎尾巴极粗,根本就没办法做出弯曲翘起的样子,而只能紧贴着身体。本来黄皮为主,黑纹少许,可是因为刚才二白手一抖画歪了,只好多添了许多。
青禾递给二白,抬眼一眼,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她疑惑,转头对着水缸里头的清水照了照,发现自个儿没哪出脏了,奇怪问道:“看什么呢?”
二白接过,摸了摸老虎的脊背,转身前说了句:“真好看。”这话说的不明白,青禾当然的就当做夸她们做的老虎,边洗手边哼,要是仔细听,还能听到这样一句。
“那是,我做的还能有差的。”
二白偷偷想着,青青好厉害呢,做的老虎威风又好看,又看看自己的,也开心了。我做的老虎也好看呢。
那天门口排起了长队,眼儿巴巴地伸长脖子朝厨房望着。许多人路过好奇,也停下脚,扯了人问。
一个手里抱着四五岁孩子的中年汉子看了对方两眼,奇道:“你竟然不知道?老板娘今儿个心情好,露了几手,用糖面捏了十来只小动物,孩子见着喜欢,嚷嚷着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