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之情从脚趾头一直蔓延到头发梢,她捂脸大声解释了一番后赶紧转身要出去,可这人一没长眼干什么都可怕,她只见前方一片黑,紧接着就是一个猛烈的撞击——
“啊!!!”
她结结实实跟房门撞到了一起,甚至被一个反作用力打回到地上,痛得她抱着额头嗷嗷直叫。
这变化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撞击摔到的动作简直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震惊了后面的一整队的汉子。
“你……没事吧?”离得最近的真田弦一郎跨出了第一步,不明就里的他还以为是自己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慌不择路。
她大手一挥,阻止后方的声音靠近:“没事!我很好!”
开什么玩笑,本来就已经是件尴尬的事了,现在还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做出这么蠢的事,根本没脸见人了。
“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她勉强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没回头就朝身后人挥了挥手,扶着摔疼的屁股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一屋子的人见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女生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个个都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直到卧在病床上那位“被”探望的少年忽然发出了轻笑声,这让在场的其他人同时一愣转过身去,这确实是自家部长在被确诊入院后少有的笑容。
“是你吓坏人家了呢,弦一郎。”鸢紫发色的少年收起笑声,略显苍白的病容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
“……啊。”真田弦一郎应声道,向来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看来这偶尔有之的乌龙并非全是坏事。
另一边,回到走廊上的小凑嘉禾捂着仍隐隐作痛的额头,嘴里还碎碎念着:“丢人!丢人!丢人!还丢到别的学校去了!”
可这一不看路二在走神的下场就是又嘭得撞到了人。
“哎唷,不好意思……”
“小凑?”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抬起了头,这回可终于让她找到组织了:“小队长!我好想你啊!!!”
赤司征十郎这向来淡定的性子也受不了这忽然就表达过来的思念,愣了下回道:“……我们好像只没见一个多小时吧?”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小凑嘉禾哭丧着脸,一点都不想提刚才的事,“对了,白金监督的病房在哪儿啊?”
“在319,我正要过去……不过,你额头怎么回事?”赤司征十郎看到了小凑嘉禾额头上的红肿,怎么看都像是新伤。
“……刚才不小心撞门上来了。”
“……”赤司征十郎脑补了下那画面就想笑,但看到她黑了大半的脸又拿手抵住佯装干咳。
“喂,你刚才是想笑我吧。”
“没有,你看错了。”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小凑嘉禾根本拿赤司征十郎没辙,而且别说是别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事蠢得可笑。
“好了,去探望白金监督之前,你先把伤口处理下吧。”
这么说着,赤司征十郎便带小凑嘉禾找到了值班的护士,让对方做了下简单的处理,说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彻底消肿大概要好几天。
等小凑嘉禾到白金耕造的病房前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她看到大家都没有进去,而是安静地坐在外面走廊的座位上,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沉重。
原来就在刚才,白金监督病情忽然加重,一度出现了休克的病状,现在医生正在里面抢救,而白金监督的夫人已经在病房外焦急地无声哭泣。
在了解情况后,赤司征十郎代表了篮球部上前安慰这位可称为师母的妇人:“白金夫人,请不要过分担忧,在这种时候,白金监督最需要的就是您的陪伴。”
小凑嘉禾也在边上应和道:“是的,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只是话虽然那么说,但来往进出的护士跟医疗仪器隐约传出的运作声都加重着在场所有人的忧愁,白金耕造的病情远比他们以为的要严重。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面对脆弱的生命,那前一刻还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人,原来一不小心就会真正意义地离开,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祈祷而已。
约莫半小时的抢救后,医生才从病房中走出来告诉大家,抢救成功来了,白金监督暂时不会有事,不过想要治疗这种病,仅凭这所医院的医疗能力是比较困难的。
这让所有人暂且松了口气,因为白金监督之后还在昏迷状态,为了不打扰他静养,篮球部的人在跟他夫人拜别后就离开了,只有赤司征十郎留了下来,似乎是在跟医生沟通白金耕造之后转院的事,以赤司财团的势力,介绍一家医院并不是难事。
小凑嘉禾跟大家告别后回了家,家里只有灰崎祥吾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回来了还瞎嚷嚷快饿死了。
别说他快饿死了,她都觉得自己快死了,最近的运真是糟糕透顶,所有不幸的事都跟约好了似的同时上门。
“你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灰崎祥吾凑过了来,目光一下子移到了她的额头上,“还有你额头又怎么了?撞门上了?”
她嘴角一抽:“……嗯,你猜得还精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撞门上了!!!”灰崎祥吾爆发出可怕的笑声,就差没抱着肚子捶地板。
“灰崎祥吾,白金监督生病了。”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啊?”
“我说,白金监督病了,比较严重,之后会转院到其他地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