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兰赶紧抓住她,周芣苡哗啦啦大哭。
周邦正急忙给周依蓉止血,丫鬟媳妇儿都哭喊着乱作一团。
老百姓愈发怒火冲天:“颜家奸贼,欺人太甚!没有人煽动,我们就是看不下去!”
“说那么多做什么?砸!扔!”
从早上准备到现在,无数好东西全扔到颜家;从颜家侧门逮到一些人,也抓起来再扔进去;人群中看见颜家狗腿,韩王狗腿、卫家狗腿、谁谁,抓起来统统扔进去。
暮色下寒风中,颜家大门又关着,里边惨叫就像地狱,没一个好人。
周依蓉在外边也哭的伤心欲绝,是被周芣苡害惨了。
大家听起来就两个感觉,看周依蓉这么刚烈,印象好了很多,不愧是周家女。
周依蓉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一刀没白挨;差不多了就忍着别哭,她是勇敢的周家女。
其他人砸一阵也暂停,没人进去砸,就是往里边扔了点东西。扔完心情好多了,阳光灿烂;早说嘛,有些人遗憾,准备的东西不够多。
颜韵秋和她娘不哭了,但也没别的动静,是被周芣苡撞狠了。
颜思琴不甘心,再次痴情的看着周邦正大帅哥,比周邦信帅多了,唰唰的流泪:“邦正,呜呜你还怪娘吗?呜呜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现在还好吗?”
周邦正比周依蓉更刚烈,唰的捋起袖子拔出,一边说话同时下手:“我姓周,我的命是周家的,只能割肉还母。”
“大哥!”周芣苡、周铃兰、周依蓉先后惊恐大叫。
“少将军!”周一、周二等护卫一齐喊。
“周公子且慢!”明淑郡马、靖国公、路铭士等很多人反应过来,都赶紧劝。
周邦正却极果断,立刻见血。书滴手更块,夺了再掐住他胳膊,挤出一道血喷溅。
暮色中,一道血很细,依旧惊艳了无数眼睛,颤抖了无数颗心。
士子、宿儒等震怒,顿时口诛笔伐再次开启,比刚才打砸更猛烈的攻击颜家。同时提出一个问题:理性的孝道。包括其他方面都要理性。比如义薄云天,就不能对奸贼讲义气;比如仁,就不能因妇人之仁导致因小失大;比如信,跟奸贼有时候就不用守信。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复杂的思想层面问题,将对整个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大儒读圣贤书,关心的正是这些,而不是简单的砸颜家。
王敬澜、郑清遒等一批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也飞快赶来,准备当场展开一场辩论。
内城更多人过来,不过这会儿都低调站到一边,免得和上午的事儿扯上。若只是周大将军,大家姑且还不怕。现在把殷老太傅卷进来,必须谨慎。
只有一些大儒、或自诩高士,来到颜家门口搭好的台子跟前,准备以纯粹学术探讨的形式好好切磋一番。
周围依旧以老百姓为主。大家都挺兴奋,还能见到这种场面,反正颜家砸么也扔过了,这种事儿看着办,办不过还有逸公子呢。
大街上很快点起不少灯火,灿若星河,更加壮观。
王敬澜、郑清遒等鸿儒、高士,又做了些准备,显得气势更足。
周芣苡看他们都摆好,才提着、上面还滴着血、来到王敬澜跟前。
王敬澜赶紧后退,听说周大公子、周四小姐都动刀子了,草包别欺负我一介书生啊。
周芣苡步步紧**,王敬澜步步后退。周芣苡一脸平静,王敬澜一脸惊恐。周芣苡大眼睛犹如天上升起的第一颗星和第二颗星,王敬澜被晃得头晕。
“小心!”有人忙提醒。
王敬澜没听懂,正好踩着什么,突然潇洒的向后跌倒并飞起,一个后空翻落进一口大缸。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可见群众力量大,半天功夫缸里都有不少。
周芣苡赶紧闪开,提着又静静来到郑清遒跟前。
门口街上都安静着,大家看着草包。不少人敬畏。无数人喜笑颜开,缸里都是他们的功劳,好有成就感啊!
郑清遒一身儒雅清贵,作为有名的高士,唰的黑脸,瞪眼怒喝:“你你你想做什么?”
周芣苡一脸纯良极无辜的应道:“不知道。”
“呼呜呜呜……”天上吹着小风,吹着她黄丝巾小飘飘,吹着她长睫毛。
“哼哧噗嗤……”笑声好猥琐。
郑清遒心碎成一片片拼凑不起来,好一阵才回过神,爆发出凛然正气,准备呵斥。
周芣苡草包反应慢,接着说:“本郡主不知道,但知道你们想尽各种办法无非是对付我爹,本郡主就跟你们拼了,希望你们下辈子投胎有个慈母,把你当亲儿子疼。”
她挥起,上面血迹在一片灯火中闪烁着幽暗光芒,满是煞气。
郑清遒挺不住要软了,突然一道耀眼的刀光直刺入眼睛
直刺入眼睛,他闭上眼赶紧后退。
周芣苡追上去,郑清遒掉头就跑。
周芣苡再追。郑清遒继续跑,不敢往警缸方向、就往人群里跑。
其他人都默默看着,草包郡主又找人拼命了。
老百姓兴奋,快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五两银子!齐王、恒王等咬牙,谁上去和她拼了呗。
郑清遒可不想拼命,一头跑到人群。人群里突然长出一条大长腿,唰一下将他踹飞,划过一道流星般神秘的曲线,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