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坐在卧榻边,将老妖婆弄醒,这出戏她也该看看。
郭老夫人好一阵才把涣散的精神集中,然后看见郭恬洋子在吐血;然后皱眉,又费了老大劲儿,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她谁呀,想杀我?”
周芣苡没想到老妖婆这么灵:“她是十皇子二夫人,武昭仪派来的。”
郭老夫人哦了一声,一气悠长回荡了足足三分钟,等郭恬洋子血快吐完了,才又说道:“武幽华害死你娘,现在要害我。小六啊,你要小心她。”
周芣苡应道:“不会让人害你的。你就安心的活够一百岁,等你玄孙为你送终。”
郭老夫人抖了一下,她现在七十二岁,活够一百岁,还要熬二十八年。
昌玉公主觉得很奇怪,郭老夫人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她还是亲自过来瞧瞧,问候一声:“郭老夫人,本公主来看你。郭小姐是你堂侄女,她怎么会害你。武昭仪一向敬重你。”
郭老夫人扭头,费劲把昌玉公主看了十分钟。昌玉公主毛骨悚然,突然觉得老妖婆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子吓谁呢,另一方面又蛮期待。
郭老夫人满足她愿望:“你长得不像公主。记得当年武昭仪弄了个女婴,替换了一个公主。好像是武昭仪和圣上置气,要疯狂报复他。中间我有帮忙。”
郭老夫人用了十分钟讲完,昌玉公主、苏韵诗、以及周铃兰、岳平苏等都傻掉了,这太狗血了。大家看着昌玉公主的脸,尤其眼睛,虽然狭长,但绝不是圣上的凤眸。孙充容乃至孙珂一家也没有这样的眼睛。如果是真的,满天狗血啊。
周芣苡看着郭老妖婆,不知道她为何选择这时候说出来,还特地强调她帮忙了。
不过确实是个新鲜把戏,而且这步棋埋得有够深。简单的说,现在圣上正对将军府不太爽,突然听说他女儿被将军府换掉了,他得什么心情?武昭仪是他宠妃、宠妾,他若舍不得对武昭仪下手,那正好所有怒火都转移到将军府头上。这足以爆炸了。
郭老妖婆故意的?周芣苡看着她,她讲完已经闭上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周芣苡乐。想爆炸只管炸。这事儿摊开了讲,让天下人评理,武昭仪若还不死,那就等着瞧。而郭老妖婆作到这程度,她和爹只有被同情的份儿。
“啊!”昌玉公主尖叫,指着郭老妖婆大骂,“老虔婆,你胡说!”
周芣苡一脚将她踹出门。一个公主而已,皇子她都杀了一把,又如何?
昌玉公主快疯了,因为她自己也知道长得不像,而女子偷情、或捡来的这种故事并不少见,她自然是有想法。而正因为一个公主而已,她娘又只有她一个,所以还能这么混着。现在突然被周郭氏揭开,她不是公主了,她岂能忍受!
昌玉公主想了个主意,又冲进来,抬手几支袖箭射向卧榻。
周芣苡乐,她还知道杀人灭口,但这儿这么多人,她灭的完?不知道欲盖弥彰?袖箭也不争气,射到榻上最近的离老妖婆还有八寸。
昌玉公主看着周芣苡的大眼睛害怕,知道灭口无望,又想先下手为强,转身冲出去:“本公主要找父皇告御状!你们周家竟敢如此诬陷本公主!”
周芣苡轻飘飘的应道:“今儿让你来的人应该算好的吧,真可怜。”
昌玉公主绊了个雪球,嘭一下摔路边雪地,一身凤袍差点滚成个乞丐,样子更疯癫了。
其他人看情形不对,都赶紧离开。郭恬洋子还没死,周芣苡让人将她扔出去。
周依蓉、周铃兰、岳平苏等回到松鹤堂,很快其他人都知道了,也知道事情很麻烦;对周郭氏和武昭仪简直恨入骨髓,真想立刻抄刀子宰了她们,是进宫连武昭仪一块宰。
周依蓉忍不住问:“郡主你早就知道?”
周铃兰、周邦立等都发现,爹、乔外婆等波澜不惊,貌似也知道。这有意思了,好像就圣上不知道?圣上可以加一个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周芣苡和她爹很淡定,其他人就不用操心,和陈氏子一样等着看好戏?这好像是看圣上的好戏啊,这样合适吗?人家毕竟是君,周家也一向秉持忠君的原则。
周芣苡点头,这事她是碰巧发现,原本谁都不说,那就不说罢了。现在既然要说,那就说吧。
傍晚,天色正常了一点,又刮起狂风,卷起地上的雪,仿佛又下雪了。
昭王来到将军府,周芣苡带着侄子、小丫头等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陈玄龙正似乎闲的没事,飞屋顶上将积雪弄下来。周芣苡则堆了一个快三米高的雪人,又开始给雪人弄蓬蓬裙,再在上面绣花,看谁做的最灵巧。
昭王站在依依身边,周芣苡一脚将他踹开,表碍事儿,要吃茶屋里去。
昭王进屋端了热热的茶出来喂依依,周芣苡悄悄送上香吻,干得不错,一边去。
昭王进屋端了一盘羊肉出来喂依依,周芣苡真饿了。初一、初二、小蔡蔡等萌娃全跑过来盯着昭王,我们也要吃。昭王无奈,一边喂一边心里念叨,俺将来也要生这么多娃。
周芣苡弄差不多了,进屋收拾干净,在外婆身边坐下。一群萌娃则离开,他们吃过晚饭还要做半个小时功课,然后早早睡觉。
昭王也蹭到外婆身边坐下:“祖父已经听说昌悦公主的事儿,然后把武昭仪叫去问,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