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软软的,暖暖的,就像贴身婢女阿童铺的床铺,李潇潇舒服的翻了个身,把身上的杯子裹得紧了紧,突然浑身一抖,阿童?!她回家了?!
猛然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睡了十六年的床,她家里才不会有这种茶色的挂着动物骨架的恶心床,更不会用自己身上盖着的这种黑色缎面的被子……那么这是哪里?!
此刻李潇潇正面对着床铺里,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她不确定自己身后是不是有人,所以不敢乱转身。想起来了,昨天自己去了石碑林,本来想知道到底是谁邀大师兄见面,可来的双方都不是孙一亭,然后一个人走了,另一个留了下来,叫她出来,当那个身影落在自己身前时,她终于确定对方确实是早就发现了自己,只好不情愿的钻了出来。
她看到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颈项间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忆起全部过程,李潇潇身上的汗毛立马倒竖起来,看来自己是被那家伙给劫持了……但又好像不是,自己并没有被捆绑住啊,还舒服的躺在床上……尽管这张床难看了些。
李潇潇扭了扭身子,身后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出现,难道房间内没有人?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原来屋子里真的没有人。
这件屋子并不大,一眼可以看见头,除了简单的桌椅,就是自己这张床了,桌椅的腿上全都像这张床一样,绑着白色的动物骨头,多是腿骨,有少部分小小的圆形的看似头骨。李潇潇本能地将这些骨头毒看成动物骨头,却依然觉得汗毛竖起。
拥被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只不过外面的皮袄被脱下来放在了一旁。屋里唯一的一扇窗子是关着的,上面蒙着一层茶色渔网一般的东西,使得透入的光线暗淡了几分。
李潇潇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确定屋里确实没有人。也没有人进来时,这才下了床,将皮袄穿上,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伸手拉门。
“哗啦”一声,居然没有锁!李潇潇愈加迷糊了,难道自己半路被人救了?那个声音听上去应该没有这么好心的吧?
此时快要入冬,外面萧索一片,门口一株腰粗的大树上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黄叶,落叶在大树根部铺了一张黄色的地毯,有麻雀在上面跳来跳去寻找吃食,听到开门声,倏地一声飞起。
几处房屋散落在周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出入。一阵寒风刮来,大树上最后几片黄叶飘下,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落在李潇潇的肩头。李潇潇捡起肩膀上一片落叶看了看,随即立即扔掉,向左右问道:“喂,这里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提高声调又问了一片,除了一阵呜咽而过的寒风,依然是一片寂静。虽然自己所住的屋子一看就像有人住的。附近的房屋看上去也并非是年久失修,可是李潇潇却觉得这里好像比半山死城更加荒凉。
那是一种由心底散发出的感觉,这是一场阴冷的荒凉。
没有人来理自己,李潇潇决定向前走一段。看看其他的屋子里会不会有人。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越发衬托出这个地方的寂静。李潇潇边走边看,除了沿途有一些丢弃的白色骨头外,这里好像也没有其他不正常地地方。看来这个地方的人喜欢残杀小动物。
地上的骨头别房间里的那些要完整的多,有几副已经明显看出是地上跑的一些诸如獾子类的动物。
“你想去哪里?”突然传来的一个冷声把李潇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身后并没有人,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突然见到一个茶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
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微微有些发红,有些像长久未清的铁锈,眸子也是同样的颜色,只是更加晶亮,许是因为这样特殊的颜色,使得他的眼睛散发出嗜血的光芒,愈发的邪恶……这样的发色,这样的瞳孔,愈发衬托的肤白胜雪,诡异而妖艳。茶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形完美的体现出来,负手而立的样子好像恶魔降临。
李潇潇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昨天将自己带回来的人,尽管她没有看见那人的摸样,但是记住了他的身形,与面前这人几乎完美的重叠起来。
“你是谁,这是哪里?”定了定心神,李潇潇开口问道。
对方的目光好似刀子一样在自己脸上刮过,唇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却好像在看待一只困在笼中的小动物。“玉虚门,木子萧?”
李潇潇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追问了一遍刚才的话。对方依旧笑,眸子由褐红转为赤红,闪耀妖艳的光芒:“玉虚门木子萧,空手破了离教云间月的破魂阵?”
李潇潇怔了一下,方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他说的是自己无意中破的那个阵法?那是魏央破的吧?“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李潇潇的目光漂移,却发现周遭除了面前这个红发男,并无半个人影。
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吧?自己在他面前有几成逃走的把握?李潇潇几乎想也没想,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打算。他是在石碑林把自己抓住的,只要自己不承认是玉虚门弟子,他也没辙。毕竟她还没有学过任何玉虚门的法术或武功。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男人好像看透了李潇潇的想法,笑道。
李潇潇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目光:“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一耸肩,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