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的好似一口大黑锅扣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暴雨,在冬天这样的暴雨是不多见的,雨水落地不一会儿便结成了冰。
“这冻雨许多年未见了,今年恐怕不太平啊……”说话的是男子四十来岁,一身青衣,说话声音虽低沉但中气十足,目光锐利如钩,正是华山派掌门沈无通。
“沈掌门什么时候学会玉虚那套观相推算之术了?”一个道姑端坐在旁,细眼长脸,冷声问道。
对方话里的讽刺让让沈无通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却并未发作:“天劫失态不要小看这观相推算之术,玉虚不就是凭着这个立足百年,号称天下第一门吗?”
“我呸!什么天下第一门,不过是一群卑鄙无耻、旁门左道的江湖术士!”峨眉派的天邪剑被魏央抢去尚未拿回,这是峨眉的奇耻大辱,是以今日她才会出现在五岳商议的现场。
此次恒山派来的是掌门莲静师太的师妹莲清师太,这位三十多岁的道姑人如其名,如莲清如莲净,不过三十多岁,听到峨眉天劫说话粗鄙,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轻咳一声道:“今日我们聚在一起是商量六日后的武林大会,不知各位对于此次武林大会有何见解?”
“朝廷与武林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此次武林大会分明是朝廷在背后推动,又以五岳之剑作饵,我看分明是有阴谋!”衡山掌门周音声开口道。
“就算是有阴谋,我们也必须要参加,总不能眼看着自己家的宝物落到别人手中!”嵩山派掌门娄空迎是在座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却因为今年嵩山式微,地位倒不如华山派的沈无通。
“若是朝廷想借机将我们一网打尽怎么办?”泰山派掌门松岭道长忍不住道。
“若真是如此,天下必将大乱。”沈无通沉声道,“如今天下初平,朝廷不会傻笨到如此地步,只是,这次武林大会必有所图。我们只是一时想不通其中症结所在。然而为了各派声誉,我们必须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东西在自家被偷,声誉早已破坏。”
“天劫道长何必冷嘲热讽,你们峨眉不是自诩天下三大派之一么。不也是眼睁睁看着你的天邪剑被那七公子抢走?”莲静师太见天劫今日处处明嘲暗讽,还击道。
“你——”
“好了好了……”沈无通打着圆场,这女人吵起架真是令人心烦,“两位不必争执,如今我们的目的相同。既要拿回我们的东西又要防范朝廷或者别的什么人在背后暗算我们,大家还是来商量一下这次武林大会的对策吧,省的到时候在擂台上自己人打自己,让别家占了便宜可就不好了,这次,我们的对手可是不少哇!”
一席话让莲清和天劫纠缠争斗在一起的目光分开,众人也陷入沉思,少林武当还有玉虚门,还有不知是否跟朝廷站在一起的魔教,这次的对手不可谓不强。若是单打独斗,他们恐怕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五岳之剑落入别人的手中……
“看样子是没有问题了。”金无良审视半晌,笑着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这个方子拿回去日常服用,有养颜之效。”
李潇潇古怪地看着对面这人,从一开始见面就对他没有好感,可是这段时间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金无良,这是何世欢让你给我治病的哦!”言下之意,若是需要什么酬金,自然应该找何世欢去要。
金无良抬起头来。目光晶亮,道:“这是你欠我的,为何要去找他?”
“你—”
“放心,我暂时还不想要。”他嘴角挂着古怪地笑意。将东西收拾好放在腿上,将座下的车子转了弯,作势要退出去。
他话中之意,李潇潇自然明白,对此人真是又感激又憎恨。“慢着!金无良,这话我们应该说清楚。我……”
“说清楚也行,不过要等我从宫中回来。”金无良转过头,眼中暧昧之色明显。这时听见外面有人道,“金公子,轿子来了。”
“你去宫里做什么?”李潇潇想到自己这嘴巴就是在皇宫受的欺负,自然对那里没什么好感。
“不关你的事,便不要打听的那么清楚。知道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潇潇对着金无良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算了,不说就算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只是可惜,自己恐怕没有机会找那位贵妃娘娘报仇了。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好在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否则自己必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李潇潇在府内等着一贴药煎好喝了之后,瞧着外面天阴又要下雨的样子,李潇潇赶紧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热茶喝了,自己还得抓紧时间去趟大哥那里,这武林大会的事情必定要跟他解释一番才是。虽然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还是将白纱巾蒙上脸,这几天来都已经习惯了,再说遮遮风寒也算好得嘛!
何世欢出门去了,李潇潇裹紧了毛披风往外走,未出门,便听外面传来吵闹声。府里的家丁见李潇潇正往大门走来,慌忙迎了上来。
“木姑娘暂时还是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一直嚷着要见您,看上去不像有什么好事。”
李潇潇顿觉莫名其妙,她在江湖上可没惹什么仇人,也没有什么名气,怎么会有人指名要找自己?听见外面又传来阵阵呼喊,果然叫的是自己名字,“我出去看一下。”
“哎,木姑娘!”
李潇潇来到门口,果然见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