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小花爸请刘叔吃饭,家里实在太小,于是选了一家外面的馆子。小花非吵着要去,于是干脆一家都去了。
刘叔一看就很精明,举止神态多少有点滑,班小花倒不是很喜欢他,不过看着是个成事的人。他一看见班小花就夸:“这就是你女儿啊,长得真漂亮,听说学习也好,还挺懂事,老班还是你有福气啊。”
小花爸点点头,摸摸女儿的头发:“这姑娘越大越懂事了。”
班小花端起杯子:“我爸朋友不多,刘叔可是多年的交情了,在家总念叨着。这次也多亏刘叔才能找到这么好的活,头一次就赚了这么多。你们这么多天辛苦了,我就以茶代酒敬刘叔一杯,多谢刘叔!”
刘叔哈哈大笑:“老班啊,你怎么生出这么个巧嘴的姑娘啊,这番话说的,老刘我都快上天啦。好好,我就干了这杯酒。”
三杯五杯下肚,大家话也多了,气氛更热烈了。班小花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刘叔叔,你怎么这么本事,在哪找到这么多活啊?”
小花爸板起了脸:“小孩子家家的问什么问,大人的事你可不懂。”
班小花不服气:“谁说我不懂,我懂得可多着呢。”
刘叔大笑:“对,谁说咱们小花不懂,我看比你们老两口懂得都多。孩子,刘叔也实不相瞒,这回啊是遇上贵人了,处处帮衬,咱道走得才顺当!”
小花眼珠子一转:“哦?哪里来的贵人啊,刘叔你说说看。”
刘叔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要说这贵人啊还真是天降的,我到现在也糊涂着呢。”
小花爸转过头来,打了个酒嗝:“啥贵人,咋没听你说过?”
刘叔举起杯:“逗小孩子玩呢,啥贵人不贵人的,来喝酒喝酒。”
小花心中一动,大概明白了。她望向小花妈,只见她低头夹菜不敢抬头看她,一看就是知情的。再看小花爸喝得两腮潮红,兴高采烈,哪里还听得进去别的?
其实秦英杰也算是有心了,能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也许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自己想得太多了。小花又夹了口菜,吃在嘴里却说不出什么味道。
那天晚上她给秦英杰打了个电话,没多说,只说最近降温,叫他多加件衣服。了声好。她对他向来横眉冷对,从不曾如此温柔,他没准当她吃错了什么。
挂了电话,她看了会书就睡了,那天晚上睡得格外香甜,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自此往后,班小花和秦英杰倒真来往密切了些,时不时同秦氏父子吃个饭,气氛居然越来越融洽,倒真有点一家人的意思了。秦浩然有时候开玩笑,说他爸喜欢她这个故人之女倒比喜欢他还多,小时候他妈常说自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没准还真是捡来的。
这话一出口,小花和秦英杰纷纷变了脸色。这一席话叫班小花心生警惕,好像目前的一切全是幸福的假象,有一天秦浩然知道了不知该有多恨她。念及至此,她又有些郁郁寡欢起来,又觉得秦浩然最为无辜。至此又与秦家走得远了些。偏偏秦浩然不以为意,倒是经常过来找她。
“小花这是我爸出差带回来的特产,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
“昨天买了栗子蛋糕,老爸惦记你也爱吃,多叫了一份。”
有时候的礼物则令人啼笑皆非:“我爸买的毛巾袜,说穿起来特别舒服……”班小花也几乎要发疯,秦英杰什么时候如此婆妈起来,居然连毛巾袜都买?
惦记一个人是这样的,看到什么都会想,这个她(他)是爱吃的,这个她(他)用得上,这个最合适她(他)。
秦浩然来得频率太高,班里已经有人侧目。每次他走后,宋亚妮都会有些小小的不自在。班小花想解释,宋亚妮却说不用解释,她早就不惦记他了。
班小花觉得尴尬,开始想制止秦浩然这种没事乱溜达的行为,不了解内情的还真以为他们两个怎么样呢。只是她没法解释,就是跟宋亚妮也没法子说。
事情倒真的找到了一个解决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是她最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天秦浩然又兴致勃勃地来找班小花:“我妈今天炖了排骨,拿高压锅压了好几个小时的精排,一咬骨头都化了,特别好吃。特意让我给你带一盒过来,你尝尝味道特别好!”
班小花接过来,有点高兴,许静也开始慢慢接受她了。此时已经过了热饭的时间,她干脆放在桌堂里,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笑着对沈笑笑说:“差点忘了,还有个加菜呢。”
她一掀开盒盖,“嗷”地一声惨叫。赶紧捂住盒盖挡住沈笑笑的目光:“没事,就是坏了,不能吃了。”
什么排骨?饭盒里血淋淋一只死耗子,尾巴还老长!
班小花惨白着脸,去厕所吐了一场,呕得肺几乎都要吐了出来,回来一口饭没吃。后来想起来桌堂里曾经放过这么一个东西,浑身都麻。沈笑笑有点担心:“小花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班小花脸色苍白:“没事没事,可能是快来那个了,反应有点大。”
沈笑笑不放心,给她打了杯热水,她感激地一笑。
考虑再三,她还是给秦家打了个电话。
许静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秦宅。”
“我是班小花,有时间喝杯东西么?”
许静的声音清晰无比:“我正等着你呢。”
这四个字又吓了她一跳,她匆匆说了时间地点,挂断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