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已经一路走到了殿外。深夜的冷风顿时袭来,这随侍太监下意识地裹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看到这太监出来,如妃赶紧上前,轻声问道:“皇上怎么说?”
那太监眼睛里露出笑意,恭敬地应道:“皇上刚刚在宫宴上遇刺,还未缓得回心神,此时不想见任何人,贵妃娘娘还是请回吧。”
如妃闻言,眼睛里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转而把自己手中的食盒递到那太监的手中,“那麻烦公公把这些给皇上送进去吧,宫宴那么早结束,想来皇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那太监却是不接,只是面露难色地看着如妃,“贵妃娘娘,不是奴婢不肯帮娘娘这个忙,是皇上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包括奴婢,这夜深风大,娘娘还是请回吧。”
如妃拎着食盒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之后,这才勉强收回,轻声向那太监道了谢,这才转身走开。
可是她刚走出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朝着大门紧闭的寝殿,大声喊道:“皇上,臣妾听说皇上在宫宴遇刺,想要来看看皇上,皇上可否允许臣妾进去?”
那太监连忙上前,“哎呦,娘娘这是做什么?皇上的心情不怎么好,娘娘可别真的惹恼了皇上,给自己惹来祸患。”
不过这贵妃娘娘还真是够有胆识的,竟然敢就这么站在皇上的寝殿外面大声喊出来,自己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她这样的。
如妃却是不停,兀自站在那里喊着,她知道司空千融今晚心情不好。今日他正式给司空詹白和叶舒楠赐婚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赐婚给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心情怎么能好的了?而且又遇上了行刺的事情,今天他的心情想必是糟糕透了。
“贵妃娘娘哎,您可别再喊了……”他们这些奴才不能拿贵妃娘娘怎么样,可皇上却是分分钟都能要了他们的小命,贵妃娘娘这么一喊,若是皇上把罪责迁怒到他们这些奴才的身上,那他们得多冤啊。
可是如妃是铁了心要见到司空千融,哪里理会他们这些太监宫女的阻拦,兀自朝殿内大声地喊着。
没过多久,里面还真传出了司空千融的声音,“让她进来。”
如妃闻言心中一喜,那些守在外面的太监和宫女也是松了一口气,听皇上的这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如妃提着食盒缓缓走进司空千融的寝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这里,听宫女们说,皇上从来不会留任何妃子在他的寝殿里过夜,那自己岂不是第一个破例的妃子?这样想着,如妃心中竟是一阵心喜,握着食盒的手也稍稍收紧了一些。
走到内殿,里面只有一盏宫灯亮着,周围看起来黑得吓人。再往里走去,只见司空千融一人坐在榻上自斟自饮,丝毫没有要抬头看如妃的意思。
“皇上……”如妃忍不住唤了一声,司空千融仍旧没有应声,兀自喝着自己的酒。
刚刚自己已经在外面闹了那一出,如妃担心自己会惹得司空千融更加不高兴,所以也不在开口说话,兀自在旁边坐着。
司空千融也只当是没有她这个人,一直低着头喝酒。
在宫灯柔和的光芒下,司空千融侧脸线条优美,那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双深沉的眼睛,却显得格外惑人心魄。
如妃看着面前的司空千融,只觉得心跳急如擂鼓,眼见着桌上有一杯清茶,正欲抬手取了去喝,可是她的手还未碰到那茶杯,就已经被司空千融厉声何止,“别动!”
那声音里的怒气让如妃浑身一震,看了看那杯茶,又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司空千融,她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放这杯茶,又是为了什么人放的,心中莫名地一酸。
她看着神情落寞的司空千融,忍不住开口道:“皇上何必如此,叶姑娘她终究会是世子殿下的妻子,皇上也该放下她,自己能好过一些。”
司空千融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如妃,那一双深沉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吸入其中一半,那俊朗的面容却是让如妃面上一红。
耳边却是听得司空千融清冷的声音,“那你能放下司空詹白吗?”
如妃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心中一惊,司空詹白?他知道自己对司空詹白曾经……可是她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对司空詹白的确有过心思,可那是因为父皇的期望,而且当时如果自己不能嫁给司空詹白的话,就要嫁给一个fēng_liú无赖,所以当时自己卯足了力气想要嫁给司空詹白,可是现在……自从嫁入宫中之后,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再想起过他。
司空千融却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看吧,你自己也忘不掉司空詹白,还如何能来劝朕?”
“算了,你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呆着。”司空千融正欲伸手再给自己倒一杯酒,却是被如妃率先取过酒壶,轻声道:“还是臣妾来给皇上倒酒吧,今日是除夕之夜,就让臣妾陪着皇上吧。”
司空千融却是淡淡一笑,“其实你不必这样,朕知道你父王送你进宫,就是为了让昊泽国暂时不对越照开战,可是没有用,朕绝对不会放过这一个大好时机的,你懂吗?”
如妃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臣妾只是后宫妇人,这些事情臣妾管不得,也不想管,皇上是昊泽国的皇帝,要怎么做,自然是皇上说了算。”
“你父王可能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朕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