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劲了?”司空詹白问道。
叶舒楠只是盯着摆在桌上的菜,眉头微微蹙着,并不应司空詹白的话。她只是觉得这些菜似乎有些不对,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而此时,床上的澹王又是痛苦地呻吟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澹王那里去,独有叶舒楠一人仍站在原地盯着那饭菜看。
突然,她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迅速被她抓住,对了,难怪自己总是觉得不对劲。随即,叶舒楠一人径直走出房去,在房门口正看到那端着饭菜过来的侍女,轻声道:“带我去厨房看看。”
那侍女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恭敬地带着叶舒楠去了澹王府的后厨。
因为府里有不少的御医、大夫,世子他们也都没有进食,所以,后厨里的人都未休息,仍在那里等着。这些人见到叶舒楠进来,忙是恭敬行礼,他们都知道,这女子是他们世子心尖上的人,很可能是未来的世子妃。
叶舒楠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厨房里的人,总共有五六个人,看样子那个胖胖的应该就是掌勺的了。叶舒楠径直走到他的身前,“王爷的菜都是你做的?”
“是……不,不是……我刚来没多久。”那人看着叶舒楠一双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顿时有些害怕。
刚来没多久?如此说来,事情正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了。
一旁的侍女也证实:“他说得没错,他刚来不过八天。”
“王爷的菜谱不是你定的?”叶舒楠追问。
那人忙道:“不是我,我来之前,这个月的菜谱就已经定好了的,我只是照着做。”
“那菜谱是之前府里掌勺的定下的?”叶舒楠问道。
“是的。”那人答道。
“王爷的食谱还留着吗?”叶舒楠问道。
“留着的,照规矩,王爷的近一月的食谱都要留底。”旁边一个年纪轻一点的男子道。这也是所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以便厨子记得这些日子主人吃过的东西,切不可重复做了,以免吃腻。
“取来我看看。”如果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那这食谱上必然能看出破绽。
那年轻的男子赶紧从墙上取下食谱递给叶舒楠,“这就是近一个月,王爷的食谱。”
“这食谱一直都挂在那里吗?”叶舒楠问道。
“是,为了方便厨房里的人查看所以一直挂在显眼的地方。”
叶舒楠轻点了一下头,继而去看那菜谱,一页页翻下去,更加证实了叶舒楠心中的猜想。
旁边的侍女见叶舒楠的眉头越皱越尽,忍不住问道:“这菜谱有什么问题吗?”
叶舒楠合上菜谱,沉声道:“大大地有问题。”
那侍女心中一惊,却听到叶舒楠道:“你快去把刚刚端去王爷房中的饭菜再端回来。”
说罢,她挽起袖子,对旁边的人道:“别愣着,过来给我打下手。”
那侍女对叶舒楠的话虽然不甚了解,但她也看出来了问题一定是出在饭菜上,她不敢耽搁,小跑着回了澹王的房间。
那房里的御医正在给澹王行针,稳定他的气息,司空詹白见那侍女又把饭菜端走,遂问道:“叶姑娘呢?”
侍女答道:“在后厨呢,叶姑娘的意思,王爷的病好像出在这饭菜里头。”
司空詹白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只吩咐那侍女退下。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那侍女又端着一碗粥随着叶舒楠回到了这房间。
司空詹白向叶舒楠投去疑问的眼神,叶舒楠却示意他稍安勿躁。
眼下,御医刚给澹王施过针,体内乱冲的气息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是他们都知道这管不了多长时间,而床上的澹王显然已经没有力气承担下一轮的冲击。
叶舒楠坐到澹王的床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澹王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而澹王听完之后,只是点点头,任由叶舒楠把自己扶了起来。
叶舒楠便端了粥,手执汤匙喂澹王喝下。
折腾了一夜下来,澹王的状况总算是好一些了,昨晚他受了不少折腾,此时已经沉睡过去了。
司空詹白留了那些御医在房间里看照,自己则是拉着叶舒楠的手去了另外的房间。
“怎么回事儿?那菜有什么问题。”
叶舒楠却不直接答他,反而问道:“你们府里的掌勺因何故离开,你可知晓?”
司空詹白想了一下道:“这种事情一向是徐伯打理的……我记得前几日我好像问起过他,许伯说是他老家里母亲病重,他要回去尽孝。”言罢看向叶舒楠,“怎么?他有问题?”
叶舒楠道:“一个厨师当然没什么理由害王爷,但是不妨碍他背后有人指使。”说着便是把藏在袖中的食谱拿给司空詹白看。
司空詹白仔细看了看,却不得要领。叶舒楠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人不例外,食物也不例外,若是阴阳颠倒,势必大乱。”
“你是说?这菜……”
叶舒楠看了一眼司空詹白接着道:“早上人体阴气收敛阳气外盛,晚上则反之。所食之物的阴阳属性和该循着人体的阴阳规律,因势利导。故而,晚上一般避免吃姜、蒜、葱之类阳性的食物,早上则要避免吃苦瓜、茄子、芹菜之类阴性的食物。这些事情经过人们常年累积的经验,已经形成了默契,所以反而不容易被注意到。”
司空詹白听了叶舒楠的话,再看那菜谱上的菜,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