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詹白回来了,无论是澹王府还是京中的百姓心里都清楚,只怕世子跟叶姑娘的婚事已经不远了。说起司空詹白和叶舒楠的事情,此时已经成为一桩美谈在昊泽国传开了,毕竟司空詹白和叶舒楠的门第相差太远,人们甚至都不知道这叶姑娘究竟是何种出身。但正因为如此,这段情事才会为百姓们津津乐道。不过,说到底,在所有人眼中,叶舒楠都是幸运的那一个,出身不高,却得到尊贵的澹王世子的青睐。
但,也有人不这么想。比如,清尘园里的众人,比如……司空千融。
不出所有人的预料,司空詹白在去皇宫觐见病榻上的皇上之际,请求皇上赐婚给他和叶舒楠。不知为什么,皇上却没有立刻松口,只说等自己的身体好一些,再提这件事。
皇宫中向来没有秘密的,众大臣听了这件事之后,纷纷上书劝阻此事。在大臣们看来,叶舒楠这样一个出身青楼女子怎么能成为世子妃,甚至将来还要成为澹王妃呢?如果世子实在喜欢,哪位妾室就行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甚至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嫁进澹王府呢,自然竭力阻止。
皇帝卧病在床,这些奏折自然到不了他的面前。皇上命景王暂代朝政,熠王在旁辅助,这些大臣的奏折就到了他们二人的跟前,景王翻开面前一沓奏折,拿起其中一册,似笑非笑地看向旁边的司空千融,“这些大臣也真是的,不就是世子看上了一个女子要娶为正妃吗?值得他们这般坐立不安,奏折上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六弟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
司空千融淡淡看了一眼景王手中的奏折,面无表情道:“父皇命三哥暂代朝政,自然是三哥拿主意,不过,我想这种事情,还是告知父皇比较好。”
景王依旧看着司空千融,似有兴味,“且不论这些奏折,六弟以为世子和叶姑娘的这桩婚事如何?”
司空千融微微垂眸,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淡淡道:“按世子的脾气,他绝不会轻易罢休的。”他知道景王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话,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除了他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景王闻言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看手上的奏折,朗声道:“这大臣们都说叶姑娘的身世配不上世子,可在本王看来,如若抛却身份门第,他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记得那天在月灵园,叶姑娘还送了我一副画,我至今都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画出那样的画来。”说到这里,景王的眼前倒是浮起那个专注作画的女子,带着一种清冷的的魅惑。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她不是个普通女子,所以有心结交。后来自己经常出入解语阁,一方面是因为想要探查这女子的底细,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折服于这女子心思玲珑。
奈何,她却是帮着司空千融的人,这件事让自己遗憾了好一阵。不过,现在这状况却是有趣得很,他本以为叶舒楠接近司空詹白是因为要帮司空千融拉拢澹王府,可现在看来,叶舒楠对司空詹白却是真心的,更有趣的是,他发现,已经娶了丞相千金的司空千融竟然爱慕着叶舒楠。
好一段复杂加错的感情啊,自己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
但,世间事的趣味在于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的,此时的叶舒楠正计划着怎样把这位伪装完美的景王殿下给拉下马。
尽管大臣不断地上书反对这桩婚事,叶舒楠仿佛丝毫没受影响,对于目前的情形她早料到了。当初在太后的寿宴上,皇上就跟自己说过,那些大臣们盯着的人不仅仅是他,自己跟司空詹白的婚事一定会遭到大臣们的反对的。
司空詹白见叶舒楠从不提这件事,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这些。反正,不论如何,他总是要娶她的,让那些大臣见鬼去吧,就算皇上不同意也不好使,他司空詹白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
叶舒楠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知道自己跟司空詹白的婚事只是早晚的事情,心里对目前的状况并不很在意。此时的她正被司空詹白半揽在怀中,被迫的。
自从边关回来之后,司空詹白就常对自己做亲昵的动作,但凡没有别人在旁,他总是把自己抱在怀中的。叶舒楠至今也习以为常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反正,她也很喜欢。
司空詹白的呼吸喷洒在叶舒楠白净的脖颈上,声音轻轻的,“所以,那个段尚书的侄子曾对你起色心?”不难听出这轻柔声音里蕴含着的暴戾之气。
叶舒楠感觉自己脖子痒痒的,偏头躲过司空詹白的呼吸,“准确地来说,他是被漆青的容貌吸引,顺便想把我也一并收了。”想起回京路上遇到的那个猪头大耳的男人,叶舒楠心中就泛起一阵的恶心,一双眼睛色眯眯的,脸上全是萎靡之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司空詹白眸色瞬间迸出寒色,“不知死活的家伙,我的舒儿也是他能妄想的。”好,很好,那个什么段尚书的侄子,胆子够大的,你想死,本世子倒不想让好好死了。
对于司空詹白的眼神,舒服窝在他怀中的叶舒楠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片刻的冷气。
叶舒楠仰头看向司空詹白,“所以,当时我就向周围的百姓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段公子竟是一方霸主,无恶不作,而且据说他最喜挥霍……他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做的是小本生意,他自己又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家里怎么可能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