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锦看着顺着凤云笙的手看向慕离,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惊叹于他的卓尔不凡,只是如今,她却没了这个心思。
慕离只拱拱手,不敢贸然上前,这时若锦侧头看向凤云笙,眼里有几分疑惑:“慕姑娘,你为何以轻纱掩面?”
说是轻纱,但其实那是一块很厚的布,谁都无法窥探那之下的容颜。
凤云笙微微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我来此的路上,长了麻疹,所以才如此狼狈。”
若锦点点头:“原来如此。只可惜我夫君去世了,不然、不然的话……”
说着,若锦又开始哽咽了,凤云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刘夫人,莫要太过悲切,要保重身体。”
想到孩子,若锦不禁用手去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点点头,勉强止住了泪水。
“我扶你回家吧,刘大夫的遗骨,由我哥哥收拾便好。”
说着凤云笙便转头看了慕离一眼,慕离当下走上前,对若锦拱手道:“刘夫人,在下愿为刘大夫略尽绵力。”
若锦福了福身:“如此有劳慕公子了。”
说着凤云笙便扶若锦回去,而刘大夫的尸体,则交由慕离收拾。
众人见凤云笙和慕离如此帮助若锦,也觉得自己应该略尽绵力,于是乎一同帮忙收拾其余受害者的尸骨。
片刻,刘大夫屋里。
“刘夫人,先喝杯水。”
凤云笙倒了一杯水给若锦,若锦接过:“多谢慕姑娘。”
“不客气。”凤云笙坐下,指着西面的药箱道,“想必刘大夫生前,是十分爱惜这个药箱。”
若锦点点头:“夫君每天早晚都会擦拭它,对待它就像孩子一般。”
“刘大夫果然是一位好大夫,对药箱尚如此上心,想必对病人更会细心。”凤云笙微微一顿,“只可惜还是太过鲁莽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贸然上山,不然也不会搭了性命。”
若锦有些惊讶地看着凤云笙:“莫非慕姑娘已经知道我们村子的变故?”
凤云笙点点头:“伯父昨日告诉我和哥哥的。”
若锦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但慕姑娘你说的不对,我夫君并非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鲁莽上山的。”
若锦说,刘大夫替全村患了怪病的人诊治过,没有意识,不知饱的吃东西,身体越来越消瘦,他们的症状都是一致的。
刘大夫翻遍了医书,却没有找到类似的症状,反倒是有一天,不知道他看了什么书,竟欣喜地告诉若锦说,村里的人可能有救了!
“那本书,可否借我一观?”凤云笙问。
若锦点点头,走到房里将书拿出:“就是这本。”
若锦本身是不识字的,虽然在刘大夫的教导下她也会了不少字,但那只是简单常用的字,而这本书上记载的大多是深奥晦暗的古文,所以若锦根本看不懂。
凤云笙扫了一眼这本名叫《齐谐》的古书,只见这书色泽暗黄,年代久远不可估量,书身沉重,似是记载了不少事情。
右手拇指抵在书的横截面上,然后飞快地向右移动拇指,书页飞快地翻动着,直至她看到其中一个页脚被折了起来。
凤云笙仔细阅读这一页,发现里面记载的是一个故事,但里面讲到男主角所患的病症,却与村民们的病症极其相似。
“慕姑娘,你可知道这书说的是什么?”若锦问。
凤云笙微微摇头:“里面的文字太过晦暗,我只知道此书的内容似乎很有趣,却不知具体内容。若是哥哥在,或许能读懂一二。”
若锦点点头,她只以为凤云笙也与她一样是个不太懂字的姑娘,而且她看书的速度那么快,自然也就没有怀疑她所说的话。
“刘夫人,你可知刘大夫为何会突然跑到屋外?”
说到这个,若锦也觉得奇怪。今早她的夫君还是和之前一样呆呆的坐着,双眼空洞无光,但突然之间,他好像被什么惊到一样,突然拔腿就往外跑,看到他能动,她还以为他的病有气色呢,谁知道竟是回光返照一般。
“在刘大夫突然会动的刹那,夫人可觉得有什么异常?”
若锦低下头仔细回忆每个细节,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然抬头:“有!我好像听到一个很微弱的铃声!”
“那是怎样的铃声?”凤云笙又问。
“就像铃铛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很小声,只有一下。”
那时候若锦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如今想来,就好像是那个铃声才让她夫君发狂一般。
凤云笙点点头,又道:“刘夫人,我想你早上应该没吃什么,我恰好也有点饿了,不如我去买点吃的吧?”
说着凤云笙就像要离开一样,若锦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摇头道:“慕姑娘你是要去哪里买吃的?”
“自然是村里东头的糕点店,如今村里只有那一家有吃的卖吧?”
若锦叹了一口气:“慕姑娘说的是,如今我们村里的确只有张老板还有余力卖粮食,只是张老板那的包点最普通也很贵,姑娘还是莫要破费了。”
“在如今环境下,只要能买到吃的,也不能计算价钱了。只是我有些好奇,张老板为何有如此多的粮食供应?”
村子今年的收成不好,而村民似乎也不屑于与外村的人交易,如此一来,那个张老板为何会囤积这么多的粮食?
若锦看了看四周,低下声,对凤云笙道:“慕姑娘你不清楚,那张老板在我们村出事以前突然高价收购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