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燕国军营外。
草原的暗处,有两道人影并肩而立。
“根据情报所言,金尓哈应该是凤凌玉派来的奸细,对此你有何看法?”
独孤朗看着对方月牙色的面具,不急不缓道:“我记得金尓哈从十年前的三国之战就开始跟随楼胜,从一个没有品位的伍长到三品先锋,其中立下战功多少可想而知。而且他并不是一个贪财贪权的人,恩,就是比较好色,如果他真的叛变了,大概就是凤凌玉给他送女人了。”
“看来你不太相信金尓哈是奸细。”
独孤朗负手:“别误会,我不是因为相信这个人,只是不太相信端木珣会如此轻率。”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不过金尓哈和袁海不是出发了吗,看看这次情况再说。”独孤朗若有深意地看着面具人,“怎么说,抓贼也得有证据,不然贸然行事,只会落了别人口实。”
面具人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不错,不愧是独孤氏下任族长的人选。”
独孤朗谦虚地拱了拱手:“哪里哪里,全赖先生对郎提点而已。”
面具人笑了笑:“你就算不给我高帽戴,我也一样会帮你的,以你的才智,独孤氏的族长非你莫属。”
“先生哪里话,这全部都是郎的肺腑之言。”独孤朗亦是微笑道。
“就算要动金尓哈,也不必我们出手,拓跋羽干现在恐怕还为自己的聪明而暗暗窃喜。”
“先生说的是,我们只要隔岸观火即可。”独孤朗道。
面具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养足精神,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
卯时,仙福镇。
“敌袭,敌袭——!”
一声尖鸣,打破了晨曦的宁静,住在老百姓家里的士兵纷纷出门,并嘱咐他们要好好待在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厢房内,端木珣看着一众将士:“诸位,此战不仅关乎到我军的安危,还关乎仙福镇全部百姓的安危,所以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我等定全力以赴!”
说完一众将士便离开了厢房,前往各自负责的岗位,唯独陈谋留了下来。
“军师,末将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还请军师也让我上阵杀敌!”
仙福镇只有两个门,所以端木珣每个门只分配了两名将领,而剩下的人除了陈谋和张继,都是率领了一队士兵原地待命,一有情况随时出击。
陈谋被留下来,是因为他是伤员的缘故,而张继则是与端木珣一同坐镇军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轻易出击。
对此陈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无论他如何争取,端木珣都不许他带兵出战,直到会议结束后,众人都离去了,他还留下来,做最后的争取。
端木珣依旧摇头:“陈中将,我说了很多次,你的伤还未痊愈,战场变数极多,万一你的伤势因此恶化,那当如何?”
“军师,陈某的伤已经养了很久,即便不是痊愈,也好得差不多,绝对不会对作战带来影响。此前我一直留在后方,每当你们与敌人浴血奋战之时,我却只能留在帐中休息。如今将军为了我等身犯险境,如果我到现在还不为军中出一份力,那我实在觉得自己形同废物,所以陈谋恳请军师成全!”陈谋坚持道。
“我是大夫,你的伤势如何,我会不清楚?”端木珣看着陈谋,“按理说,你吃了那么久的药,伤应该全好了,可我昨天为你把脉的时候,你却脉象浮弱,经脉不顺,我问你,你最近是否常常觉得上腹,尤其是这里隐隐作痛?”
端木珣按着陈谋的上脘穴,陈谋当下点头:“诚如军师所言,我这个地方经常不适,不过这也是老毛病了,偶尔就会有的。”
“难道你没有觉得你的老毛病最近加重了?”端木珣反问道。
听端木珣这么一说,陈谋好像觉得自己最近的老毛病是加重了:“好像,的确如此。”
“那就对了,你这是淤血不散,导致气脉不通,气积聚于此,所以你此处才会越来越严重。”端木珣认真地看着陈谋,“陈中将,你可别小看气不通这事,正所谓气不通则无法聚阳,无法聚阳则无法养精气,你现在阴阳不调,上下不通,精气神都有亏损,长久下去即便无性命之虞,也只能如同花甲老人而已。”
听到端木珣这么说,陈谋当下脸色一虚:“军师,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端木珣微微皱着眉:“这个我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或许是我之前给你开的药不太合适,我再调整一下方子。”
“其实我有时嫌药太苦,所以……”陈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端木珣叹了一气:“怪不得会如此,陈中将,你若真想尽快上阵杀敌,一定要坚持服药,药一断,功效便会大减,你可知道?”
陈谋虚心受教:“知道知道,之后我一定会按时服药。”
“恩,如此便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多休息也是养精气神的一个方式。”
“好,我现在就去休息。”
说着陈谋就离开了厢房,他走着走着,才忽然发现自己怎么就走出来了,他应该坚持让端木珣给自己带兵才对啊。
不知为什么,陈谋觉得自己好像被端木珣忽悠了一次,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去休息,好好把精气神养回来。
送走了陈谋,端木珣便去了张继的房中。
“军师,可是有什么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