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点点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秀雅姑姑呢?”
“我估摸着你们快要到了,就让姑姑去雪园给我摘花去了。”钩月一边笑着说,然后鬼灵精地看了一眼四周,“我还把小八他们也一并打发去了,不然魏公公定会知道。”
在私下里,钩月在卫承面前习惯了用“我”字来称呼自己,这是钩月对她亲近的人所给的特权。
“还是钩月公主机敏,”卫承朝钩月走去,手里凭空多出一把红缨枪和牛角弓,将它们递给了钩月,“枪有些沉,你要小心些。”
钩月眼前一亮,连忙把牛角弓和红缨枪接过,在接过红缨枪的时候果然手下一沉,卫承立刻扶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有没有事?”
钩月摇头,将牛角弓放到一边,拿起红缨枪便是挥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挥了片刻便觉得手臂发酸,她放下红缨枪,有些喘气地道:“这枪还真是沉。”
“但这只怕是现在龙城里能找到最轻的枪了。”卫承微笑道。
钩月哼了一声,旋即翻哥就是要笑话钩月。”说着便拿起牛角弓和准备好的羽箭,只见她缓弓搭箭,弯弓如满月,将弓弦一放,嗖的一声把箭支射在了月华宫外那颗古苍的干上,然后扭头看着卫承,秀眉一挑,眉宇间尽是自豪,“枪我是一直都练不好的,但要说射箭,我可是比我那些哥哥们都要厉害得多。”
她顿了顿,看着手里的牛角弓,“只是这弓一般,不然我可以射得更远。”
“这不过是寻常的牛角弓,自然是比不上公主的射日弓。”卫承看了一眼那支箭落的地方,才转过头对钩月道,“公主箭法如神,卫承佩服。”
钩月下巴一抬,自豪地道:“那是当然的,”她顿了顿,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只是父汗总是觉得我是女孩儿,应该什么文雅端庄,就是不让我去兵营里玩,也不肯带我去冬狩,居然还把我的射日弓给收去了,要我学什么破诗经女红,真是无聊至极。”
钩月皱着眉,一脸的不悦,“真是的,我可是堂堂的北燕国公主,我们北燕国的女子也都和男孩一样能骑马射箭,又不是南穆国和西璃国的女子那般柔弱,怎么就不能去兵营玩,去冬狩了。”
卫承点点头:“公主说的是,但可汗也只是担心您的安危而已,只要公主能够证明给可汗看您的实力,那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钩月恩了一声,脸上露出颇为赞同的神色:“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向父汗证明我的实力啊。”她把摸着那牛角弓,心里十分想念她的射日弓,“至少要让父汗把我的射日给还回来才行。”
“只是公主,您真的打算参加这次的新兵选拔?”卫承问,“只怕秀雅姑姑不会让您去。”
“怎么可能让姑姑知道!”钩月摇头,“要是让姑姑知道,她一定会告诉父汗的。”
“只是要参加新兵选拔需要数日,而且还要在兵营中度过一日,这样很难不让秀雅姑姑发现。”
“卫承哥哥你平时都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就变笨了。”钩月轻轻地瞪了卫承一眼,又道,“我肯定是出了宫就不回来的了,你不是有会易容术的朋友嘛,只要新兵选拔那几天你替罗莲易了容,让她代替我不就可以了。”
“啊?公主,您又要奴婢代替您啊?”以前每次钩月要外出玩什么的,都是罗莲做她的替身,不过都是不敢露脸的,只是睡在床上装病,“公主不行的,就算是奴婢代替您,可这么多天,秀雅姑姑一定会发现奴婢不在的。”
“你先提前说要回家探亲不就得了,然后在卫承哥哥那住两天,然后等我要出宫的时候再混进来,刚好可以和我互换身份。”钩月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只怕事情没有公主想得这般简单。”
一个宫女要回家探亲,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即便是允许了,还有要想如何让罗莲混进去,是否能在两人调换身份的时候不被人发现,而且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罗莲是否能把公主这个角色演好,这都是未知之数。
“不是本来就很简单嘛,要多复杂?”钩月不以为然地道。
卫承摇摇头,把自己的顾虑告诉给了钩月知道,钩月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当下不由得心急起来:“那卫承哥哥,要怎么办才好?”
卫承看着钩月笑道:“我怎么知道,刚才公主不是才说卫某笨吗?”
钩月一怔,然后便鼓着腮说:“卫承哥哥小心眼!”
卫承哦了一声:“原来还小心眼。”说着就想转身离去,“那我这个小心眼的又笨的人就先走了。”
“哎,别啊!”钩月哪里会让他走,立刻拉住他的袖子,讨好地道,“卫承哥哥~卫哥哥~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也是天底下气量最大的人,你不会和钩月计较的,对不对?”
卫承看着钩月,脸上流露出宠溺的表情:“真拿你没办法,”他轻轻摸了摸钩月的头,“要是被秀雅姑姑和魏公公知道我又帮你,他们估计要更加厌恶我了。”
“秀雅姑姑和魏公公是不知道卫承哥哥的好而已,以后他们就会知道的了,而且他们虽然是对钩月很好,但是他们总把我当做小孩子一样保护着,处处限制着我,实在太无聊了。”
钩月拉着卫承的手,拼命地摇着,“哪有卫承哥哥那样明白钩月要的是什么,呐,卫承哥哥,你就帮帮我嘛,帮帮小月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