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没在意太多,只是领着他们三人到太医馆,太医馆的人见皇帝驾临,忙不迭地向他行礼。
刘太医见过凤翰霆和凤凌锦,但却没见过凤云笙,但即便没见过,他也猜到这位站在凤翰霆身边的面具少年就是如今风头正火的凤凌玉。
“刘太医,这位是我们南穆国如今最出色的少年,征北将军,凤家三少凤凌玉。”
皇帝向刘太医介绍了凤云笙,凤云笙作了一揖道:“刘太医好。”
刘太医连忙还礼:“凤将军好。”
“朕把凤将军带来,是为了让你看看他。”
皇帝把凤云笙说的话简单地复述了一次,刘太医仔细听着,露出思忖的表情。
而凤翰霆,脸上虽还是一片平静,但心地却与此大相径庭。
经脉闭塞,为什么笙儿会突然这么说,难道她已经发现什么端倪了?
“老臣还是先替凤将军把把脉吧。”
刘太医对着皇帝说,凤云笙自觉地把手放枕垫上,只见刘太医用三只手指搭在凤云笙的寸口处,凝神不语。
刘太医的脸上掠过一道道不明所以的光影,他眉头紧紧地皱起,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聚拢,拉成一条长长的沟堑。
皇帝看着,心里有些急了,看样子凤云笙并不是装病,而是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刘太医,凤爱卿他到底如何了?”皇帝终于耐不住发问。
刘太医叹了一口气,把手收回,恭敬地看着皇帝:“回皇上的话,正所谓夫脉者,血之府也,又有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一说。凤将军的脉象似乎是被很多重气堵塞住,以至于经脉不能顺,气不能调和,血不能流,应属经脉不通。”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神色显得更加凝重,“一般情况下,经脉不通,则意味着五脏六腑不能通达元气,自然也会亏损,尤其是心。但老臣见凤将军的五脏六腑都精气十足,并无丝毫亏损,而且毛发旺盛,这实在是奇怪。”
突然,刘太医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道:“凤将军,不知可否将面具脱下,让老夫一观?”
凤云笙点点头,她虽然不识医理,但望、闻、问、切这四个字,却还是明白的。
刚想脱下面具,一旁的凤凌锦却一手按住她的手,一边对刘太医道:“刘太医,凤将军的脸受了重伤,只怕会污了圣上的眼睛。”
皇帝却摇头:“无妨,朕赐凤将军无罪。”
“可是陛下……”
凤翰霆刚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不用可是了,朕说无妨就是无妨,难道你们还担心朕会被吓着?”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不能再反对什么了。只见凤云笙把手伸到后脑,将藏于发中的红绳一拉。
凤翰霆和凤凌锦两人的心肝都随着她的动作提了起来,而凤云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手放在面具上,脱下。
只见面具下,她脸上横七竖八地划了几道疤痕,凤翰霆和凤凌锦紧张地看着刘太医,这些伤疤虽然极为逼真,骗过不懂医术的一般人是没问题的,但要骗过太医令,那就是不可能了。
只见刘太医眯着眼,聚精会神地看着凤云笙,皇帝看着她,心下不断摇头觉得可惜。
他本来还想刚和凤家解除了婚约,要把七公主许配给凤凌玉,但一想到七公主的性子,看来是不太可能的。
至于其他公主,要么就比他要小上十岁,要么就是比他大上好几岁,要么就是已经嫁人了,总之就是没一个合适的。
“果然很奇怪。”
刘太医的话打断了皇帝的思绪,凤凌锦和凤翰霆同时一惊,而皇帝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哪里奇怪了?”
“是啊刘太医,到底哪里奇怪了?”凤翰霆顺势把话接过,“凤将军的伤疤是可怕了点,但又怎么会奇怪了?”
凤凌锦连连点头:“是啊,可能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却是确确实实的伤疤啊。”
凤凌锦和凤翰霆两人拼命给刘太医灌输“伤疤是真的”这个信号,听得刘太医就翻糊涂了。
“老夫不过是觉得凤将军的脸色不对,和他的伤疤作何关系?”
凤翰霆和凤凌锦当即觉得哑了,皇帝斜了他们一眼,随机向刘太医问道:“刘太医,何故说脸色不对?”
“正所谓脉不通,则血不流;血不流,则色泽去,故面色黑如黧……”
见刘太医准备长篇大论说一翻道理,皇帝立刻打断道:“简单来说是?”
刘太医怔了一怔,干咳一声:“就是经脉不顺,理应脸色发黑,毛发不旺,而如今看凤将军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却也没有经脉闭塞之象,而毛发更是乌黑浓密,柔顺亮泽,实在没有半点经脉阻塞的迹象。”
刘太医不禁摇了摇头,神色十分凝重:“十余年前,老夫也曾见过这样的现象,但那是因为对方服用了归息丹,一种可以暂时扰乱经脉的药物,造成一个经脉闭塞的假象。这种东西极容易蒙混过关,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大夫也未必能看出,十余年前,老夫就差点被骗,当然。从那次以后这东西在老夫眼中就不过是小玩意罢了。”
刘太医言下之意,就是说凤云笙的经脉闭塞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这一说,倒是让凤云笙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的确是服用了归息丹,那是她让端木珣给她准备的,就是装在那一堆蜜饯里。
她原以为刘太医之所以会认为她经脉闭塞,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