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活着的人心里,就是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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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回到李家的时候,李牧和爸爸正坐在客厅等着。
“我都告诉我爸了,你不用再瞒着了。”李牧开口说道,嗓子明显还有些沙哑。
满满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李兴国一直是把她们当成儿子的好朋友,而她们却在暗地里调查他。
得知了一切之后,李兴国很是积极配合。可是说到底,生意场上的恩怨,总是祸不及家人的。所以思来想去,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
李兴国问起了九婴,满满就实话说她去了李兴国在雨宁的老家。
李兴国一听,脸色就一变。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老家很怪异,如果不是另有原因,他也不会把王丽和李晶葬在那边。
李兴国都没有带李牧回去过。这样诡异的地方,李兴国很怕九婴自己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满满听了之后,也有些慌。她急忙给九婴打电话,可是对方总是不在服务区。
李兴国的老家离得实在是太远,就算满满现在动身,也追不上九婴。满满想到,以九婴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她反过来安慰了李牧几句,回房却是担心的一晚上没睡。
九婴在靠山村旁的山上向下张望。
靠山村坐落在一片山坳处。一排排的房子整齐有序,从上面看就像一个个的棋盘格子。此时正是饭时,炊烟袅袅升起。好一幅闲适的田园风光,如果忽略村子周围那一片片黑压压的石碑的话。
九婴站在这里拿出罗盘测了风水。发现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养魂地,不过好像阵势被破坏过。
沿着山路顺势而下,九婴到了村子的入口。
村口矗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不高,也就一米左右。它坐落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颜色半青半黑,上面刻着血红的大字,“靠山村”。九婴很少见到哪个村子会这么郑重的把名字刻在村口的,尤其还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石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青苔累累,奇怪的是石碑却清理的很干净。石碑上的三个字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红色,字迹看起来很新,好像经常有人描绘一样。
石台的一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磨,两扇磨盘中间也同样显出黑红色,给九婴一种刚磨过了血肉的感觉。
石台后面就是刚才从山上望见的无数石碑,仔细一看竟然全是墓碑,黑压压的一片。它们都是一样的大小,整齐的排列着,上面以同样的制式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只是和普通的墓碑不同的是,这些字迹也都呈现着诡异的深红色。
一眼望过去,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墓碑透着森森的寒意,让九婴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墓地九婴见过不少了,毕竟这一行就是和往生者打交道,但能让九婴都从心底发怵的,这却是第一次。
远处的太阳将落未落,黑沉沉的墓碑群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诡异。看到这一幕,九婴心头倏得蹦出一句话,“逢魔时刻”。
要说农村,九婴也并不是没去过。在她见过的农村,很多人去世后都会被埋在周边的荒地,或是自己田地的地头。像靠山村这样隆重并且诡异的墓群,九婴还是第一次得见。
压住心底涌上来的不安,九婴匆匆穿过墓群。身边是一排又一排的墓碑,九婴克制住自己,只一心往前走。这里阴气浓郁,九婴感觉空气都有一种粘滞感。
墓群占地很广,等九婴到达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九婴感觉到身上陡然一轻,村里几乎感觉不到阴气,与村外像两个世界一样,泾渭分明。
一般地处偏僻的村落,看上去会有些破败和贫瘠。靠山村却截然不同,村中的建筑大部分都是青石垒成。一座座的院子方方正正的坐落着,看起来都是同样的房屋结构。连接其中的是同样的青石铺就的路,如果单凭眼前的景象,九婴会觉得自己正走在一个富庶的江南小镇。
不知道是天黑的缘故,还是村子里人员不多,九婴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有嬉戏打闹的孩童,没有结束耕作回家的大人,刚才在山上看见的炊烟已经消失不见,饭菜的馨香也丝毫没有。只有九婴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仿佛走进了一座鬼城。
九婴不信邪的用力嗅了嗅,盈斥鼻端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供香,味道却更厚重,九婴猛闻了几下,甚至觉得香的刺鼻,让人作呕。
九婴脸色一变,这混在其间的味道明明是尸臭。她不敢再大意,挥挥腕间的铃铛,瞬间掐了几个手势,又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祛邪符,这才全神戒备,向前走去。
明明只是来探查李牧妈妈的墓穴,哪想到他的老家竟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九婴身上并没携带太多的法器和符咒,但事已至此,她又不甘心就此返回。
还好九婴大部分时候凭借的都是左手腕上这串铃铛,对其他的东西并不十分依赖,索性大胆探探。
铃铛一共有六只,只有小指的指甲大小,呈球形。它们由一种黑色的金属制成,挂在九婴左手腕的一根红绳上。它们叫做魂铃,不同于一般的法器,这是九婴妈妈这一脉的伴生铃。伴生铃传女不传男,所以九婴的妈妈钱鸾有,而满满的父亲钱进并不会有。
每一个魂铃的主人在出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