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薰浅不动声色摆了一道,云淑妃欲言又止,却见齐皇大手一挥,沉凝着说,“好,一切等薰浅痊愈了再说。”
“谢皇上。”叶薰浅“腿脚不便”,坐在祁玥腿上,微微躬身谢恩,低眸的那一瞬,眼角的余光瞥过叶怜香腰际的宫铃,心中疑惑更甚。
贤老王爷见叶薰浅气色很好,渐渐放下心来,这会儿凝神注视着叶薰浅和祁玥那暧昧无比的姿势,皱了皱眉,“薰浅丫头,你也太没大没小了,还不赶紧下来!”
叶薰浅咂咂嘴,不是她不想下来,而是她根本下不来!
“没关系的,薰浅伤得不轻,虽说贤王府与皇宫仅有五里之距,但万万不能走回去的!”祁玥的嗓音清澈如凌冽山泉,早就想到了贤老王爷从贤王府赶来定然不是乘坐马车而来,这位贤老王爷,内功深厚,武功高强,连续五里飞檐走壁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贤老王爷顿了顿,仔细思考祁玥的话,好像是这样的呢!
薰浅丫头的马车坏了,依照她的性子,定然不会愿意坐叶怜香的马车,或者是和云侧妃同车而归。
“谁说的?”
众人散去后,出云宫门口,四下无人之际,叶薰浅噘着嘴反驳。
小野猫不装模作样走温柔娴淑路线了,祁玥微微一笑,大手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脑袋,“我说的!”
“你说的不作数!”叶薰浅小手撑在祁玥胸前,阻止他更加贴近自己。
“哦,是吗?”祁玥黑眸里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轻飘飘的话让叶薰浅的心微微一荡,摸不准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男子凝视着她那精致的容颜,挺直的鼻子,丹唇不点自红,明明是只狡猾的小野猫,却偏生露出这样呆萌无害的表情,一颗心被挠得痒痒的,恨不得倾身而上,浅尝芳唇。
那味道,定是柔软而甜蜜的吧……
她讲他说的话不作数,那么……倘若他成了她的夫,他的话肯定就作数了吧?
她不是说她喜欢柿子吗?普天之下,有哪枚柿子比得上他?祁王府里的泥土最适合种柿子了……
出了宫门,青泉已然恭候多时,见祁玥怀里挂着个树袋熊般的叶薰浅,早已见怪不怪,立刻上前,“世子,马车准备好了。”
叶薰浅抬眸看去,果然是十天前在街上见到的那辆以赛黑桦打造的马车,比钢铁更为坚固,比黄金更加贵重,那匹拉车的马,是绝世汗血宝马。
“嗯。”祁玥点了点头,和贤老王爷商量着说,“老王爷若是不介意,本世子送薰浅一程可好?”
从出云宫到皇宫的这一段路,贤老王爷的眸光就一直胶着在了祁玥和叶薰浅身上,这会儿听到祁玥这么说,他神色凝了凝,“那有劳祁世子了。”
“……”叶薰浅一下子蔫了,她以为糟老头子至少表示一下不情愿,谁知一转眼就把她给卖了!她严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糟老头儿的亲孙女儿啊?怎么看都像是捡的!
“爷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甚为不妥!”叶薰浅咬了咬牙,黑着脸说道。
她再沉默下去就入狼窝了,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将她的计划打听得一清二楚,肯定不是好人!
祁玥并没有因为叶薰浅的拒绝而生气,潋滟的双唇在她耳畔轻吐热气,“薰浅难道不相信本世子的人品?还是说……怕本世子对你做什么?”
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口中飘出,刹那间戳破了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张薄纸,叶薰浅白皙的脸庞一下子红透了,转眸对上了祁玥那戏谑的眼神,女子不甘示弱,吐气如兰,“怕?有什么好怕的?就凭祁世子这条残废的腿,能对本郡主做什么?”
“彼此彼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贤老王爷不禁玩心大发,他这宝贝孙女儿就这么伶牙俐齿,贤王府里鲜有人能说得过她,这下子碰到克星了……
“好了薰浅丫头,你腿伤还没好呢!不宜长途跋涉,祁世子的马车近在咫尺,他愿送你,让你少受点儿苦,你倒还不乐意!”贤老王爷拂了拂袖,故作严肃训道。
琼华始终站在离叶薰浅身边,触及贤老王爷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忙屈膝向叶薰浅行礼道,“郡主,既然有祁世子护送郡主回王府,那琼华先行告退了。”
叶薰浅,“……”
糟老头儿抛弃她也就算了,怎么连琼华也这样?难不成是串通好的?
看着糟老头儿和琼华不约而同渐渐远去,叶薰浅别提有多憋屈了,偏偏还不能说自己毫发无伤,这皇宫里里外外都是眼线,万一被人揪到了小辫子,那可就完蛋了!
祁玥十分欣赏地看着怀里女子无比抓狂的模样,唇角一弯,从轮椅上起身,迈步向前,沉稳至极,行至马车前,他敏捷一跃,眨眼之间,叶薰浅和祁玥已置身于马车之内。
马车阻隔了光线,叶薰浅惊呼一声,“你……你的腿……没事?”
“本世子何时说过自己的腿有事?”祁玥知道叶薰浅是被自己惊吓到了,挑了挑眉,反问一声。
叶薰浅无意识地揪住了祁玥的领口,大声质问,“那你干嘛坐着轮椅?”
“谁规定只有腿残废了才能坐轮椅?”祁玥享受这女子如此靠近自己的美好时光,手臂往她腰间一揽,纤细而富有弹力,手感极好。
叶薰浅哑然,喃喃自语:是哦……
没有人规定正常人不能坐轮椅,可是,一个正常人如果没什么事,也不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