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沉默,祁玥心思玲珑,那个早已在他心中形成的猜测终究化作了现实:宫羽和薰浅的关系不简单……
祁玥和叶薰浅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不喜欢自己讨厌的人在面前晃来晃去刷存在感,两人携手离开这清幽宁静的山谷,不去管天上云卷云舒。
到了下午,叶薰浅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对祁玥道:“我想回去了。”
“好,都听你的。”祁玥食指刮了刮叶薰浅的鼻梁,宠溺地说。
叶薰浅的心情因此而阳光灿烂,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恰在两人走出禅房之际,浩瀚的苍穹划过一道流光,紧接着“轰隆”一声突然响起,雨丝从天幕落下,模糊了视线。
两人没有想到这天变得如此之快,并肩立于屋檐之下等待雨停,那断断续续的雨水从屋檐上留下,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面珠帘。
祁玥见少许雨滴沾湿了叶薰浅的衣裳,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柔声提议道:“薰浅,我看这雨没这么快停下,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叶薰浅看着那渐渐沉下的天色,黑压压的云层像是一张弥天大网,向苍茫的大地渐渐移动,带给人以一种莫名的沉重感,她听从祁玥的建议,转身走进了禅房。
雨丝如瀑,天幕沉沉。
时光在电光雷鸣里悄然流逝,酉时未至,天已经黑了大半。
“祁玥,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叶薰浅将自己的手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凝视着祁玥那张几近完美的连忙,问道。
祁玥给她倒了一杯清茶,笑言:“看这天色,恐怕今晚都不会停了。”
“那怎么办?”叶薰浅愁得眉毛打结,如果雨停不下来,他们便不能下山,今日是乞巧节,前来灵泉寺的香客数量达到一年之中的最高值,即使寺院安排无法下山的香客留宿一晚,恐怕也无法满足所有人。
“若是一直不停,明天再回去也不迟。”祁玥耸了耸肩,提醒叶薰浅趁热喝了香茶,雨下这么大,他没有感到半点紧张,反而有些淡淡的兴奋。
若是下山,到了贤王府门口,他们便不得不分离。
如果雨一直下着,他们“受困”于灵泉寺,他便可以和她待在一块儿!
“可是……”
叶薰浅无限纠结的模样让祁玥情不自禁地觉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拂过她的眉,“薰浅,别皱着眉头,会变老。”
“祁玥,我觉得好无聊啊!”叶薰浅终究是耐不住这样无所事事的寂寥,直截了当地说。
祁玥见她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数屋顶的瓦片,嘴角忍不住抽搐着,于是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薰浅,要不我们玩棋?”
“好呀!”叶薰浅黑眸一亮,显然是对祁玥的提议很感兴趣。
玩棋?她可是个中高手,到时候把祁玥杀个片甲不留,让他输得连亵裤都不剩!
想到这,叶薰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并且越来越猥琐……
祁玥没有错过叶薰浅眼底的那一丝狡黠,他起身前往书架上,将棋盘和玲珑玉棋子取了过来,摆好棋盘后,叶薰浅迫不及待地抢过白子,然后将黑子推给祁玥,“我喜欢这个。”
下围棋,往往棋艺较高者执白子,棋艺较低者执黑子,叶薰浅抢过白子,无疑是在告诉祁玥一个信息:她棋艺比他好!
祁玥只是笑了笑,并未点破她的小心思。
叶薰浅抿了一口香茶,随手从棋盒里拿了一颗,见祁玥迟迟没有动作,她开口催了催,“祁玥,你执黑子,不应该是你先吗?”
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一枚黑子,与他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衬他肌肤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就像是上天精心打造的艺术品,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薰浅,围棋博大精深,且费脑子,不如我们玩个简单的。”
叶薰浅对祁玥的黑心早有领教,此时神色戒备地看了他一眼,“祁玥,你可不许使诈!”
“薰浅,你这么聪明,有谁能在你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使诈?”祁玥笑了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一串悦耳的响音。
但见面前的女子娇笑如花,她略加思考了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好!你说怎么玩!”
前世的她,什么考验没有经历过,何惧几枚棋子?
祁玥将手中的黑玉子轻放在棋盘之上,然后又从棋盒里执起一子,叠在了第一枚黑玉子的上方,给叶薰浅示范,“我们就比一比,看谁叠得最高,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叶薰浅眼里满是自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祁玥和她比堆棋子儿?想当初她进入情报局时,长官让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堆棋子,堆棋子这种游戏,看似简单,但是想要往高处堆,着实不易!
她敢应下祁玥的挑战,必定是心中有数,故意这般爽快地答应,只是为了让祁玥放松警惕罢了。
“薰浅,如果我们之中有一方胜了,便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且必须如实回答,怎么样?”祁玥十分期待地看着叶薰浅,不可否认,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真的很迷人,让他恨不得将她藏在兜里,不让别的男人有窥视的机会,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叶薰浅点了点头,赌注什么的最能激发人的战斗欲了!
于是,叶薰浅开始了,一枚、两枚、三枚、四枚……
祁玥的动作优雅而写意,他面前的黑子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叠加向上,叶薰浅投入了十二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