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书皱眉道:“怎么符合逻辑?”
“你再想想,地主家的傻儿子,一听就知道他既有钱,又傻,的确像是能够干出这事的主。所以,这就是逻辑所在。”
尹玉书这样一听,觉得还颇有几分道理,便笑道:“不错嘛!还没几日,你这脑子倒是长进不少,说实话,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以形补形的东西。”
梅仁笑了笑:“没错!我真是特别喜欢吃核桃。不过,并不是我变聪明了,而你变傻了。你也该以形补形了,我猜跟你匹配的东西,应该是能吃,能睡,能叫的那种。”
尹玉书摇摇头:“我不需要。‘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句话告诉我凡事要多用心,告诉你凡事有多用脑。多用自然要多补。”说罢,尹玉书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迈开步子走到席间向众人敬酒。
见此,梅仁恨得牙痒痒:“好戏还在后头。”
说罢,他也凑上前去,等待好戏的发生。
果不其然,宾客见到这位号称是“地主家傻儿子”的新郎官竟然举止儒雅,谈吐不俗,纷纷向梅仁夸赞道:“他哪儿傻?我看他挺机灵一小伙子!”
没等尹玉书开口,梅仁就急忙补刀道:“这是娶媳妇给乐的,暂时的,一切都是暂时的!”
尹玉书见反正是些素不相识的人,也懒得多费唇舌解释,便任由梅仁过过嘴瘾。
尹玉书来到摆在树下的最后一席酒宴,只见坐在席间男子个个身着绫罗绸缎,打扮富贵,样貌也都异常俊美。他总觉得这些男子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便低声向身边的梅仁问道:“我看他们不像是对免费喜宴感兴趣的人,你从哪里把他们请来的?”
梅仁笑了笑:“她们是这里唯一带着贺礼来的熟人,你好些认认。”
正在尹玉书思索之时,坐在席间的雅书开口道:“虽然,我们同在郡王府,可尹知事常待在账房,而我们姐们则在深院之中,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尹知事认不出我们,也实属正常。”
此时,尹玉书恍然大悟,原来在座是府中的十一美人,他端起酒杯,躬身道:“我真是眼拙,没能认出各位姑娘。我自罚一杯,当是赔罪!”
当尹玉书喝过酒,又听到其中一位美人道:“自从我们别了父母来到长安,就孤苦无依。这段日子,我们这些姐妹时常聚在一起,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我们感情越发深厚,甚至超过自家姐妹。今日,惠澜的娘家人不能来,那我们就是她的娘家人。所以,丑话说在前头,十二个姐妹都是一条心,日后,你要是敢欺负惠澜,就等同于欺负了我们,后果嘛,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听到这话,尹玉书抱拳拱了拱手:“各位妹妹明鉴,我疼爱惠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她呢?既然,你们是惠澜的娘家人,那么也是我的家人,万一有天我被惠澜欺负了,你们也会这样护着我吧?”
听到这番保证,十一美人都被逗得“噗嗤”一笑,她们接下话茬说了几句打趣话,如此一来,气氛也就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见尹玉书讨得十一美人的欢心,一脸得意地左右逢源,梅仁很是不痛快,喃喃自语道:“爷的!这死小白脸,对着男人就少言寡语,对着女人就殷勤无限。还真够男女有别!”
惠澜的这场喜庆热闹的婚事算是给十二美人开了一个好头,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郡王府又举行了几场雅集,而十一美人也都陆续选定了值得托付终身的如意郎君。
每回雅集过后,袁一就会按照之前惠澜出嫁的套路,让选好如意郎君的美人暂且住进客栈,然后,再让新郎带着花轿和迎亲队伍到客栈接亲。
因为,把十二美人嫁出去这件事,务必要低调迅速,所以,在举办雅集前,袁一就让梅仁同时订了几个媒婆和几路迎亲队伍。
然后,选定离雅集最近的吉日,再把挑选好如意郎君的美人在这一天同时嫁出去。
婚事向来都注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鉴于他们婚事的特殊性,袁一尽量派人快马加鞭,将双方父母接来长安主持婚事。若实在无法办到,袁一就会派梅仁以十二美人兄长的身份,向男方说明情况,若男方同意,婚事就会照常举行,若不同意,也不会强人所难。
因为,十二美人都过怕了深宫内苑的孤苦生活,所以,她们挑选的都是尚未娶妻的寒门之士。对于这些人而言,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的十二美人,能够下嫁于自己,已是三生有幸。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十二美人曾是袁一的女人,可他们能够越过心里这道坎,娶十二美人做自己的结发妻子,就不会去在意其他的繁文缛节。
他们相信,生在家乡的父母,知道自己能够替他们娶到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妇,一定会很高兴。
到时,他带着媳妇一起回家乡,向二老磕头赔罪,相信他们能够体谅的。如此,当梅仁找到他们说明情况,他们几乎都同意暂不请来父母,尽快完婚的要求。
之后,当他们娶回十二美人,新婚之夜后,发现自家娘子竟是完璧之身,原本的美中不足,变成了十全十美。骤然间,他们发现自己的牺牲变得微不足道。
这晚,梅仁把最后剩下的几位美人嫁出去,喝完最后一轮喜酒回到郡王府。
梅仁走在寂静的郡王府,看到各处小院中都没有灯光,沉寂在浓重的黑夜中。原本就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