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是日本阴阳师的大本营,无数阴阳师汇聚在阴阳寮中,在这里接受任务后前往世界各地保护人类的安全,可以说阴阳寮就是这个国家最正规的守护组织。
然而,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妖怪出没的次数越来越少,导致阴阳师的需求也越来越少,阴阳寮保护人类的作用逐渐降低,如今已经沦为了各大阴阳师家族争取利益的场所。
花开院、仓桥、相马、土御门、谏山、土宫,这些在历史上都素有名望的家族,也没有脱身事外,全部都在阴阳寮派遣了人手,他们以阴阳寮为舞台争夺利益,以至于阴阳寮原本的功能陷入停滞。
即便如此,阴阳寮依旧不可忽视。
不管怎么说,阴阳寮都联系着日本所有未隐世的阴阳师家族,在妖怪大部分都隐居起来的时候,阴阳师们仅靠家族的力量就可以守护人类,所以他们敢在阴阳寮乱来,而一旦妖怪有组建联军反攻人类的迹象,阴阳寮瞬间就会变成阴阳师联军的大本营。
事实上,白井月抵达阴阳寮的时候,阴阳寮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
地走家的异状让众多阴阳师放下了对利益的争夺,久违地合作了起来,让阴阳寮恢复了以往的高效率,他们派遣实力强悍的阴阳师前往那些坍塌的山岳查看情况,调动各地的阴阳师监管已经被发现的妖怪隐居地,并开始协商如何组建抵抗妖怪的大军。
只要他们认为妖怪一方很有可能反攻人类,他们便会在通知同样身为人类守护者的鬼斩役和神社神官后,率先对妖怪发动战争。
看着阴阳寮大厅中来来往往的阴阳师,白井月有些诧异。
虽然知道之前那些行为会导致阴阳寮进入警戒状态,但现在这模样也太夸张了,就好像确定了妖怪一定会反攻似的。
他拉过一个路过的阴阳师,展示了自己从皇宫拿来的天皇手令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位大人,几天前,土御门家族的族长遭到袭击,并于两天前过世。我们认为这是妖怪的宣战。”
说完后,这名阴阳师拿着文件走开了。战争降临,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让白井月略微感到庆幸。
幸亏他去了一趟皇宫,找那个傀儡拿了手令。要不然,就凭阴阳寮现在这状况,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说服他们的。
不管他怎么说,没有了幻想乡记忆的各家族代表都不会相信白井月,在他们眼里,袭杀一个阴阳师家族的族长,就是宣战行为。
白井月展示力量也没用,在阴阳寮的,只是各家族派来的代表,做决定的还是他们背后的家族族长,就算他强行说服了这里的所有人,这些代表也不可能说服各自的族长。
难道他每一个阴阳师家族都跑一趟?
整个日本的阴阳师家族数不胜数,仅叫得上名号的就有十几个,那些名号不显的阴阳师家族白井月也不清楚有多少个,等他每个家族都跑一趟,人类和妖怪早就开战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一些非正常手段。
他确实是说服不了阴阳寮,但是他不需要说服。
不管怎么说,阴阳寮都是一个是受国家管制的公办机构,这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听从国家的命令。
白井月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把天皇下达的保持克制,静观其变的指令往阴阳寮会议室的桌子上一拍就可以了。
他们阴阳师当然也可以不听号令,而那样的结果就是国家终于有合理的借口可以取缔这个浪费了大量经济、显得越来越没有用的机构。
到时候,失去了国家的支持,没钱没粮的阴阳师们就连生存都成问题,更别说和妖怪对抗了。
这个命令是错误的,是将主动权交给妖怪的愚蠢命令,然而随着社会的变迁,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高高在上的阴阳师们,不得不听从这个命令。
他们没有撤销对妖怪们的观察和监视,然而阴阳师的调动,陷入了停滞。
如此一来,白井月需要说服的,就只剩下那些独立在外的鬼斩役家族了。
坐在阴阳寮寮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白井月笑着对面前的人影说道:“仓桥先生,还请将鬼斩役十二家各家的驻地地址交给我,我身上肩负着天皇的秘密任务,需要和各家族的族长好好聊一聊。”
仓桥海脸色难看地看着白井月,作为阴阳寮的寮长,他对于带来天皇命令让阴阳师联军停止组建的白井月有着本能上的厌恶,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冷哼了一声后,仓桥海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白井月。
“这里面记载着鬼斩役十二家的相关信息,更新时间是一年前。”
“真是谢谢了。对了,差点忘了问,土御门家族现在的族长到阴阳寮了吗?”
白井月可没有忘记之前得到的信息,土御门旧的族长已经死了,新任的族长是要来阴阳寮备案的。
仓桥海想让他白跑一趟土御门家族的驻地,他可不会上当。
被说穿的仓桥海没有丝毫动摇,就好像被揭穿想法的不是他似的,语气平静地回答着白井月:“土御门家族的新族长已经抵达阴阳寮了,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那真是一个好消息,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白井月起身走到房门处,就在他准备推开房门离开时,仓桥海突然开口说道:“你身边那个小女孩不是式神,而是真正的妖怪吧?你确定自己没有受到妖怪的蛊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