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在停车场中,白井月一边打开车门上车,一边和面前揉着眼睛的少女打着招呼。
听到白井月的声音,冰丽先是一愣,而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
“这里是?”
“这里是阴阳厅的停车场。”
冰丽有点懵,这里是阴阳厅的停车场?
一点都不像啊!
四周到处遍布裂纹,犹如已经荒废许久的废墟,灰尘弥漫整个区域,仿佛多年这里没有人造访过似的,周围的车辆全部都扭曲变形,有的甚至在往外冒着火花,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这种怎么看都像是废墟的地方,是阴阳厅的停车场?
“发生了一点事情。”
白井月耸了耸肩,也不细说,发动车子沿着出去的路往外开。
停车场出口的闸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可以看到那里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急得原地直打转,想来应该是原本的看守人员,白井月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驾驶着座驾一个呼啸冲了过去,然后大摇大摆地顺着阴阳厅大门前的道路离开了。
“真是肆无忌惮啊···”
看着白井月的车子逐渐远去,阴阳厅二楼的大厅里,天海大善不禁感慨了一声,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摇动着,虽潇洒依旧,却不复以往那般镇定自若。
在他的身边,木暮禅次朗和镜伶路都在,两人俱是沉默不语。
木暮禅次朗是因为心有愧疚,作为试探行动的当事人,他很清楚为什么白井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想到白井月的反击会来得这么快,还这么···狂暴!
以往白井月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虽然有些肆无忌惮,都通常都会顾全大局,遇到什么事情也会主动出手帮助,并且在某些方面很是有善心。
此刻,这些印象全部被推翻!
一次在阴阳厅来看并不算过分的试探,白井月竟是直接动手摧毁阴阳厅!
虽然白井月对仓桥源司说,那些裂纹都只是浮于表面,内部没有损坏,但他们敢信吗?就在他们十二神将相信,底下那些人相信吗?在彼此之间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后,谁还敢在这个随时可能会坍塌的大楼里办公?
现在,阴阳厅已经开始组织全体搬迁了,地点暂时定在了隔壁街道上一座写字楼,在不耽误整个阴阳厅运转的情况下,整个工程起码要好几个月。
镜伶路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在发现白井月可能有问题后,他回去各种想办法查资料,结果除了一些简单的身份介绍外,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东西,有些机密文档完全被封存了起来,就连他都查阅不了。
话说,既然阴阳厅都被毁成这个样子,那机密档案室的结界,应该也报废了吧?
镜伶路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能做,当即起身,丢下一句无聊作为掩饰后,绕开人群朝着机密档案室溜了过去。
镜伶路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关注,现在所有阴阳厅高层的目光都集中在白井月身上。
就在天海大善不远处站着的弓削麻里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对白井月这种行为很是不满,而她旁边坐着的宫地盘夫则是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方代表着神官一系,虽然现在神官一系已经没落,但那只是相对鼎盛时期,我们···对他没有办法。”
人类的生活越来越好,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满足口腹之欲后去追寻精神满足,在日·本,除了一些娱乐活动外,神社便是最好的去处,所以虽然因为规则的变化,导致神社信奉的神明没落,以至于神社的力量下降了很多,就那么几家还保持着战斗力,但在世俗界的影响力,神社现在是一年比一年强。
白井月作为神官一系的代表人,阴阳厅还真的不敢随意冒犯,就算要告状,也要弄清楚到底白井月为什么发火。
这话一说,木暮禅次朗就更是不安了,叹了口气后,他将自己应仓桥源司要求试探学园都市结果招惹到白井月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皆是无语,这下状是没法告了,不然不只是神官一系,还会招惹到学园都市。
今天这个亏,他们阴阳厅是不得不吃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天海大善收起扇子,摇着头离开了。要是阴阳厅占理,那么用点盘外招也就算了,这种情况下阴阳厅要是敢乱来,真的是要出事的。
另一边,白井月已经驾着车越来越接近郊外了。
“白井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
“【少爷】啊···这个词你在家里都不怎么用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么喊呢。”
冰丽闻言身体骤然一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颊上逐渐漫出一抹红晕,为了不让白井月看出来,她微微扭过头去,少有地强硬岔开话题:“白井少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去奴良组。”
“唉!?”
冰丽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她还以为又是去哪个阴阳师家里谈事情呢,没想到居然会是奴良组,难道奴良组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自认为白井月绝不会无事登门的冰丽不由得为奴良组担心,白井月见状轻轻一指弹在冰丽的额头上。
“不要多想,只是带你回来看看而已。两年没有回来,很想奴良组的各位吧?”
一滴眼泪不禁出现在冰丽的眼角,她完全没有想到,此刻去奴良组会是这么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