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校时常随着神意搬迁,如今南海有冰黎学院和风雅学院,暗族则有焰影学院和芙蕾学院。
64年1月4日,来自风雅学院的路风——第五殿未来的第四任殿主——踏入了西海第五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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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咸腥味在冬天似乎随着冰寒的风而减轻些许。路风正和一众神侍候补走在海岸边上,或是嬉笑,或是远望。
不少暗族人来自内陆国家,对海洋即是敬畏又是好奇。他们有些远远站在大礁石上,让冷寒的海风吹得鼻头发红,有些则在水边,用手摸着温度零下的海水,触了一下便收回。庞大的水面,清丽地反射着天空,形成一望无际的碧蓝。随着人群聚集,笑声与谈话声也充斥了整个海岸。似乎是把几日来的、在人群中蔓延的不确定性的阴云都驱散了一般。
不过,与暗族人不同。原本就是出身南岛的诸位光族人,则未必有如此好心情,他们都是略略看了眼冰冷的海洋——在他们的家乡,海洋可是个四季温暖的地方——便因为这种萧索而更感到疲惫。
有些交好的光族人,也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
一个梳着马尾辫、脸上长着麻子的女孩担忧极了:“也不知道第五殿这样的机构能不能持续存在下去。参加第一届神侍……虽然入选的几率也大,但还真是有些没底气。万一第五殿……以后没有了。我又没有个后路,甚至可能被本国的结界处理机构猜忌,可就麻烦了——”
她身旁短发女孩略带嘲讽地道:“你还不是在本国没有出头日才来试试的?选拔都没过,想这么多,瞎操心。”
凑在一起的一位男孩插着兜,这时候总算可以插话,快速地道:“你们都说到选拔了。真超前啊。我都不知道第五殿究竟怎么选拔?难道是按神意抽签决定吗?希望不要太无聊……也不要太麻烦啊。”
第一个说话的女生不快地看了一眼他,声音尖利起来:“嗨,这有什么。我担心的是能不能在光族和暗族之间平衡好人数。我知道,光族现在人口少,可是历史上可不是这样的!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恢复对等的,所以第五殿这里也应该如此行事。”
随着这位女生的话语,现场的光族人都有些激愤,他们谈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灼热的气氛连海风都不能吹散,只带来一阵阵令人头脑发闷的咸腥。
但是只有一个人没有参与在群体中。路风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她一头黑发披肩,静默不语,空灵淡漠的气质让旁人都不敢接近。
窃窃私语能够传进路风的耳朵。
“看她。那位路风,在学院可就是个名人了。常常缺课,迟到,可是成绩却一直遥遥领先。”
“……不好接近。”
路风微微一笑,她没有一点的恼怒,反而是真的觉得很有趣一般的笑着。
但她也不愿自己的在场引起什么波澜,往附近的石头后面走去,用纸巾擦了擦,就坐在了还有点潮湿的小石上。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过来。
“嘿。”
是个暗族人。
路风有些讶异的抬起头,然后挑了挑眉:“怎么,焰影,你也成了神侍候补,不是说好了,每次只要有我们三神中的一个看着第五殿的运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