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王夫人并刘夫人、林雅萱、林芷萱一行人送了林鹏海回济州,林若萱是要出嫁的女儿,临走前的早晨,来给林鹏海磕头,就当做是出嫁那日辞亲的礼仪。
林鹏海点头让人扶起了她,叮嘱了两句要好生听母亲教诲。
林若萱一一受教。
刘夫人母女两个都有几分忐忑,可是那日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王夫人和林鹏海那里都再没了动静,仿佛这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林芷萱却是能隐约猜到母亲都对父亲说了些什么,毕竟是孀嫂,大房又已经没了个孩子,她们还能再追究什么呢?
心里有数就行了,至于那些过去的,也只能让它过去了。
只是林鹏海走了,徐姨娘却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留在了府里,要等着林若萱出嫁。
送走了林鹏海,六月二十四,林芷萱和林若萱终于赶在最后,将嫁衣做好了,只等着六月二十六,林若萱过门儿。
六月二十五,国公府让人给林若萱送来了贺礼,说是出嫁那天,雪安要和芦烟并李夫人要去梁家,就将事先准备的贺礼先送了来。
不过是些金贵的绫罗绸缎,都是按着礼单上的规矩来的,却独独魏雪安有一个小包袱,嘱咐了丝竹来给了林芷萱,说是雪安和芦烟因着前几日林姝萱送的皮裘,两人当时却没有备下礼,今日补上的。
却也不能转交,丝竹说:“我们姑娘吩咐了,让三姑娘领着我亲手交给大姑奶奶的。”
林芷萱也是诧异这小小蓝布包里是什么,雪安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比如上次那个可以递消息的空心金银锞子。林芷萱一面也是笑着应着丝竹。陪她去了。
到了林姝萱住的紫薇斋,丝竹这么一说,林姝萱也是诧异,丝竹一面给林姝萱打开看了,一面道:“这是我们姑娘给大姑奶奶的,这里头是两张我们家二爷的拜帖,一张是给镇远侯家的世子。一张是给威远伯家的四爷的。我们家姑娘说了,二爷与这几位公侯家的爷们儿颇有往来,这帖子却也不值当什么。只是大姑奶奶家的两个孩子,无论日后想学文还是学武,自拿着这两方拜帖,这镇远侯和威远伯家的爷看在我们二爷的面子上。帮着找个有名的师父还是能的。”
林姝萱一听,十分的惊喜。如获至宝,再三感激。
丝竹却是笑着道:“我们姑娘说了,这都只是小辈们之间的往来,大姑奶奶的孩子。也是我们姑娘的外甥,自然都是盼着一家人好的。”
丝竹这话,也是说明了这帖子只不过是给孩子拜个师父。小辈们之间的往来却用不到任光赫谋求升迁上。
林芷萱明白了丝竹的意思,毕竟这帖子打的是国公府的旗号。人家卖的也是国公府的面子,雪安只是送个小情儿,自然不希望林姝萱轻易将这帖子用到别处。
林姝萱点头应着,说是替两个孩子谢过安姑娘了。
丝竹笑着道:“大姑奶奶不必多礼,我们家姑娘和三姑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姑娘的姐姐也是我们姑娘的姐姐,那日又得了这么好的皮毛,我们姑娘心里感激,合该如此的,还望大姑奶奶不要见外。”
林姝萱见丝竹说话灵透,心里也是欢喜,又笑着与她说了半晌的客套话,丝竹才道了告退,林姝萱和林芷萱一同送了她出了院子。
如此倒是轮到林姝萱过意不去,又想着自己那日竟然舍不得那件青秋兰,在魏雪安面前也未免显得太过小气,如今将那件衣裳给了蒙氏,可蒙氏却是个在庄子里干活的人,便是有了那样的衣裳也没地儿穿着显摆去,便是穿出来,庄子里也没个识货的人,心想着要不就把这件衣裳要回来给魏雪安送去,那天看着魏雪安也是十分喜欢那件青秋兰的。
从适才丝竹的话里,林姝萱也是知道这魏雪安与林芷萱的关系匪浅,便来与林芷萱商议,林芷萱急忙劝她道:“我的好姐姐,你都把衣裳给大嫂了,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雪安也不是那样的人,送这请柬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那日芦烟太过失礼,来给你赔罪的,还望你不要生芦烟的气,与那青秋兰不相干的,她好歹也是皇家贵戚,自然到不了要拿这请柬来换你衣裳的地步。”
说起那日的事来,林芷萱也替芦烟向林姝萱赔了个罪。
林姝萱却笑着道:“嗨,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我面前耍个小脾气而已,我都是做娘的人了,气她做什么?”
林芷萱闻言也是笑,自己这个大姐姐还真有几分在西北锤炼出来的爽朗性子。
林姝萱还是道:“我只是觉着过意不去,要不然赶明儿我回了西北,再给雪安姑娘弄一套青秋兰来,你替我给她。”
林芷萱见她执意如此,也不想再劝,只笑着道:“好,都听姐姐的。”
林姝萱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林芷萱跟着笑,这大姐姐一看就是个占不得人家便宜的人。
四月二十六,林若萱出嫁。
林芷萱没有在旁边陪着,着实是出嫁的规矩太多,林若萱被几位教导规矩的妈妈们围着,从二十五清早就开始忙活,林嘉宏和陈氏也在忙着里头外头那日宴客招待的酒席戏班子。
陈氏拟着请柬,安排着桌椅和菜单子,家具、摆设、器皿、花卉,来往的车马安排,林林总总。
王夫人又要顾着陈氏的里面,又要帮着林嘉宏拿外面的主意,夏兰几个也是在陈氏那里忙得团团转,家里管花草,管桌子,管椅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