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瞧得出林芷萱着实累了,陪着林芷萱又说了一会子话,便伺候着林芷萱睡了。。
次日清晨,林芷萱醒得很早,实则也是夜里睡不安稳的缘故,京中一‘乱’,一则林芷萱担忧着魏明煦在宫里的情形,二则还有雪安,也不知道庄亲王府究竟怎么样了,雪安有没有及时避出来。
林芷萱想着这诸多愁绪,辗转反侧了半晌,见天‘色’渐渐亮了,才由秋菊等人服‘侍’着起了‘床’。洗漱未毕,便见夏兰匆匆忙忙地过来通传:“娘娘,有两位夫人已经到了廊下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
林芷萱微愣,看着外头还没有大亮的天:“这么早?是哪两位?”
夏兰愣了一下道:“好像是一位齐夫人、一位刘夫人。”
夏兰当时也是诧异,并未来得及多问,林芷萱点了点头,道:“你伺候我更衣吧,秋菊,外头天寒地冻,别让人在外头等着,引进后堂赐茶,让她们稍候片刻吧。”
秋菊明白林芷萱的意思,应了一声,就赶紧领命去了。
秋菊出了林芷萱的‘门’儿,和善地跟齐刘给两位‘侍’妾问了安,那二人知道秋菊是林芷萱身边头一个的大丫鬟,身份若是真论起来不比她们两个低,便也不敢怠慢,赶紧还了礼,称“秋菊姑娘”。
秋菊瞧见这是两个懂事的,瞧这模样,已经不算年轻,想来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他们竟然这样待自己,秋菊也是脸上有光,更和善了两分笑着道:“两位夫人来得早,娘娘还没洗漱完,让我先请两位夫人去后堂喝茶,稍候片刻。”
刘夫人和齐夫人原本那日见了林芷萱在堂上的威严,只当是个狠厉的角‘色’,如今来了是想讨个好,却也怕是要在这廊上等个大半天,却不想林芷萱竟然请他们进去喝茶,都是受宠若惊,急忙道了谢,还满口道:“是我们不好,来得早了,叨扰了姑娘和娘娘,都是我们的罪过。”
秋菊一边领她们进去,又命小丫头倒茶,一边又与她们客套了两句,才说还要去伺候娘娘,就不陪着了。
刘齐二人急忙站起来相送,秋菊却并没有回林芷萱处,反而出了屋‘门’儿,正遇见给林芷萱打水的桂嬷嬷,细问了这两个‘侍’妾的究竟。
秋菊不多时回来,林芷萱的妆还不曾画好,瞧着既然已经来了两个,那么他们昨夜想必是商议着要来的,至少会有人来,那么林芷萱今日就不能打扮得太素净。
“娘娘,”秋菊接了冬梅的手儿,一边伺候着一边道,“这两位夫人原本也与那周夫人相差不多,刘夫人的父亲曾经还一度做到刑部‘侍’郎,齐夫人的父亲在外头也做过知府,只是后来齐夫人的父亲因罪被流放了,刘夫人的父亲也被革职,这两人是罪臣之‘女’,在王府里地位很是卑微。
就连孟侧妃也不待见她们两个,连吃穿用度都时常被克扣,虽不至于比下人都不如,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王爷更是早就忘了她们这两号人,倒是两个可怜人。”
林芷萱如此一听也是叹了一声:“我何尝不也只是个知府之‘女’而已啊。一朝家道中落,曾经的千金小姐也不过落魄至此,立于寒风廊下罢了。”
秋菊方觉自己失言,急忙赔笑道:“娘娘跟他们可不一样,娘娘您是正经的王妃呢,况且您跟王爷,与他们跟王爷更是天差地别,娘娘您的福气长着呢。”
林芷萱被秋菊一番话逗笑,却也只道:“居安思危,我也只是随口感慨两句罢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林芷萱只是忽然想起了前世,看他高楼平地起,看他大厦倾,轰隆隆,不过一场梦。
林芷萱正出着神,冬梅匆匆进来:“娘娘,蔡侧妃和李侧妃来了。”
林芷萱瞧了冬梅一眼,知道是昨夜秋菊与自己说的那两位侧妃,便笑着对秋菊道:“此番可以去瞧瞧她到底会不会说话了,快去吧,好生替我招待着,说我片刻就来。”
秋菊满脸堆笑,应了声:“哎。”
说着便去了。
林芷萱的衣裳也已经换好了,秋菊才给李侧妃和蔡侧妃奉上茶,林芷萱便已然出来。
四人连忙站了起来,给林芷萱行礼,只瞧着林芷萱穿了一身刻丝金如意云纹缎裳,下着一件散‘花’如意云烟裙,外头披了件正红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头上盘着惊鹄髻,配着一整套珊瑚翡翠的头面,不比珍珠的老气,也不比金的俗气,端庄中又带着一丝清丽,再配上林芷萱绝世的容貌,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这妆成,就连秋菊冬梅几个也是惊‘艳’,更不必说几位夫人侧妃了。
头一日相见,是在夜里,灯珠昏暗看不清晰,再加上林芷萱当时是为了祭祖,脸上浓妆‘艳’抹,反而压了她两分姿‘色’,不比如今淡淡的妆却更显出她倾城的姿容来。
林芷萱倒是想起在家时,楚楠曾经拉着她的手笑着道:“瞧瞧她这副容貌,谁能不喜欢?若我是个男人,我也爱她。”
想起了楚楠,也不知道她如今又如何了。
林芷萱不似那日冷淡,对这四人倒是颇为和善,只让先起身,命秋菊换了今年的新茶。
林芷萱在正位上做了,又道:“诸位姐姐不必拘礼,我年纪小,初来乍到,少不了日后要多‘蒙’各位姐姐提点。”
几人知道林芷萱不过是与她们客套,都连连道:“不敢不敢。”说了好一会子奉承的话。
林芷萱才复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