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耀住的房子,极为普通,是巩县县城内一处普通的院子,天刚黑下来,为了安全起见,院内就早早的熄灭了灯火,众亲随有立即倒头就睡的,也有装睡实际是在暗中戒备的,院门外每隔不远便有一名士卒在放哨。
就在冯耀在室内自言自语的感叹时,一个黑影一闪,从两名士卒之间的黑暗中穿过,而那两名士卒竟然发样一丝的异样!
黑影在黑暗中藏了片刻,悄悄翻入院子,正自窃喜时,一道寒光突然飞出,直射向其咽喉,黑影身子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双手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其眼中的光彩在黑暗中猛的一闪后,慢慢散去,血从指缝中露出的飞刀柄上滴下。
“马上抬到外面处理了,不可惊动主公!”
月光下,夏侯博不疾不缓的从黑暗中走到被月光铺满的院落,来到那刺客的尸体背后,俯身双指一带,飞刀便从刺客咽喉中飞出,鲜血喷出,但是没有一滴溅在他身上,麻利将的将飞刀上的血迹在刺客衣服上擦净,手腕迅速而灵巧的一转,飞刀已经回到腰间。
在其身后,紧跟着两名脚步轻盈的亲随,看着夏侯博的动作,眼中露出无比钦佩的神色。
不过这神色只一闪,便消失不见,脸色肃然,两人一人拉胳膊,一人拉腿,将刚刚断气的刺客尸体拖入黑暗之中!
夏侯博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天下的明月一眼,扫视了院中一圈,身子一晃,重新归于黑暗。
次日,冯耀正与众将议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门吏忽然来报:南匈奴右贤王于夫罗帐下大将刘去卑求见。
冯耀一愣,心道:“既是于夫罗手下大将,不在阵前作战,跑数几十里,还渡过黄河来找我?莫非情况有变?”
“议事暂停,带刘去卑来见!”冯耀道。
大将,在匈奴权高位重,握有兵权,位仅次于左右贤王,而左右贤王是匈奴单于手下最有权势的职位!能得大将之位者,无不是一方部落的首领或是单于的王族成员!
不一会,刘去卑来见,年约三十,剑眉入鬓,颇有几分威严,与冯耀印象中匈奴人的相貌有一些不同,冯耀心中一动,暗道:“南匈奴贵族大多以刘为姓,是因为汉室经常将公主与南匈奴和亲,刘去卑平时对外只是以去卑为名,今天来见我为何却要加上刘姓?难道他想要暗示我什么?”
不过还没等冯耀想明白为什么,刘去卑却突然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冯耀案前,脸上满是焦急神色,抱拳拜道:“去卑拜见冯豫州!”
“去卑,进攻河内一事准备的如何了?”冯耀面色威严。
虽然刘去卑在南匈奴人中位高权重,此时又对冯耀屈膝下跪,但是冯耀对其根本没有什么好感,若是有可能,将来一统天下了,灭了倭寇后,第二个要灭的就是匈奴人。
刘去卑见冯耀并没有让他起身,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神态更加恭敬的回答道:“我军本来已经准备好配合进攻河内,但是没料到刘备突然率兵主动出击,现在我军伤亡惨重,右贤王特命在下前来,请求您尽快出兵援助!”
堂中诸将本来就对刘去卑的反常行为感到惊讶,此时再闻刘备进攻河东,于夫罗兵败的消息,登时一阵惊呼声响起,接着立即有数将站了出来。
张达为首大声请命道:“主公!!属下愿立即率军,解救盟友,迎战刘备!!”
冯耀闻言,亦是神色一震,刘备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河东郡不但有于夫罗的南匈奴军,还有白波谷的白波军,而且相邻的上党郡更是黑山军的大本营之一,这些势力在平时更是互为联盟,牵一而动十!
“主公!刘备太嚣张了,竟然敢攻击我们的盟友!属下定然要叫刘备好看!!”校尉雷薄神色激动,大声道。
“范我盟友者,杀无赦!”军正夏侯兰竟然也高声怒吼。
“……”另几将亦是高声请战。
其他将领虽没有站出来,但是面上无不现义愤之色!
刘去卑被这一情景感动得差点掉了下眼泪,不知如何表达,竟然直接向冯耀叩了三个响头,求道:“求将军出兵救吾全族性命!”
冯耀沉吟,特意多看了雷薄一眼,他没有想到雷薄在升为校尉后,反应与以前大不相同,似是更加忠诚,而且作战更为勇猛了!不由对雷薄点了点头,雷薄见状,神色更为激动,眼中露出崇拜之色。
“主公,不如暂时散会,令刘去卑单独见面,我看其似是还有其话不方便在此说!”徐庶这时凑近冯耀,低声建议道。
冯耀点了点头,现在还有许多的情报都没有收集到,对刘备的情况也了解得非常有限,这次进入司隶州主要的目的是迎接皇帝,灭刘备是在其次,救于夫罗更不是冯耀的目的!!
虽然众将战意高昂,但是冯耀不想这样冒然出兵!!
“众将安静!听我一言,此事事关重大,我决定要等刘顺派出的斥候传回了消息,再作决定,现在各自退下,午饭过后,未时初再议此事!”冯耀道。
“主公英明!属下遵命!!”众将各抱拳一揖,恭敬的退下。
刘去卑神色复杂,众将对冯耀恭敬顺从的态度,以及冯耀果断的决定,让他对冯耀更多一分敬畏,虽然众将一一离去,但是他却一直跪在堂下,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之色。
冯耀点头,看了刘去卑一眼,说道:“去卑,起来吧,你我是盟友,不必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