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数,也看不透他们的修为。,面前这一人一鲛,至少是元婴期境界。秦悦向来不敢尝试越级挑战,更何况这个元婴修士比她的修为高出了一个大境界。她现在只能默默祈祷那个鲛族女子得胜,好救自己逃脱。
他们两个打得难舍难分,一连打了三天。天不遂人愿,鲛族女子遍体鳞伤,落荒而逃。那个人修冷哼一声,把秦悦塞进了一个灵兽袋。
秦悦露出了悲壮的表情——古往今来,被塞进灵兽袋的修士,恐怕唯她一人!
灵兽袋里的空气不流通,秦悦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想起玉泉兽曾在灵兽袋里“闷坏了”,竟恍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斗法斗不过,逃跑逃不走,秦悦尽力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阴寒的幽洵山谷中慢慢走出了一个男修。他穿着暗红色的长袍,肩上落着一只灰色的大鸟。这灰鸟不是什么讨喜的灵兽,而是以人修灵根为食的噬灵鹫。但现在一人一鸟竟然相安无事,显然这只噬灵鹫被男修契约了。
男修修为高深,已经达到了元婴中期。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行走,微锁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昭示着他此刻极其不佳的心情。
“八十多年前错过了那个纯金灵根,至今想来都觉得遗憾。”他像是在对噬灵鹫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噬灵鹫突然扇了扇翅膀,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男修的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激动,踏上飞行道器追了上去。
墨安远远看到一只灰毛鸟不要命地朝自己飞了过来,再仔细一看,来的竟然是一只噬灵鹫。他见多识广,知道这种妖兽喜欢吃杂质少的灵根,自己身上有一个纯灵根,被追上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噬灵鹫不过四品,哪里来的胆量攻击如今元婴初期的自己?
墨安下意识地向灰鸟后方一望,果然看见了一个紧紧跟随着的人修。虽然那人的修为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小境界,但墨安修行根基稳固,真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可是他不想招架这种平白的祸端,立马乘着一柄小剑飞远了。
暗红色长袍的男修看清了墨安的脸,顿时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又是他!又是他!他就是八十多年前的那个纯金灵根!又被他遁逃了!
男修恨恨地追了上去,可惜已经失了先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安踏进了灵宇宗的山门。他跺了跺脚,满脸不甘:“灵宇宗,灵宇宗。好!我就日日来此守着!”
墨安自然知晓自己被追了一路,心中讶异得很:一来,噬灵鹫喜欢吃人修的灵根,别无他用,谁会契约来做灵兽?二来,没见过哪个修士这么积极地给灵兽觅食,一路都穷追不舍。
他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走上玉衡峰,一眼看见了半山腰上有间洞府冒出了四道金光。他招来一个小童问道:“师妹的洞府何时又有了异象?”
小童答:“今日刚刚出现的。”
墨安点头。八年前,师妹墨宁的洞府突然金光大作,并且经久不退,几乎成为了玉衡峰的一处奇景。金光足足闪了三年,才渐渐地消散了。可是师妹已经不见了踪影十几年,洞府频频有此异象,实在怪异。不过这异象看上去极为祥瑞,也不知她在洞府里养了什么奇珍。
秦悦睡得昏昏沉沉,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结界中。四周还是静静流动的海水,显然还在禹海里。
她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伤感:可惜那个做好的吊床才睡了两天。
这时,那个捉住自己的中年男修走了过来,扔给她一瓶丹药,命令道:“吃了。”
秦悦头一回体悟了几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她打开瓶子看了看,没认出这是什么丹药,小心翼翼地打听道:“这是什么?”
“你吃了就是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人家都把自己关在这了,总不会给她什么裨益修为的丹药吧。秦悦盘算了无数种可能,面色慢慢发白:“你如果要取我性命,就用一个利索点的法子,别折磨我的心志。”
“你这只鲛妖看得倒是明白。你别担心,你这条性命暂时丢不了。”
秦悦听清了“暂时”两个字,表情悲愤,神色凄凉。
那人继续道:“你们鲛族唱首歌就能迷惑人心,你吃了这哑药我才能放心。”
原来这瓶子里是哑药。秦悦欲哭无泪,连连摇头:“我不吃我不吃。我不会唱歌,真的……”她又不是真正的鲛人。
她戒备地看了几眼那个男修,温声细语地打着商量:“你留我一命,定然是因为我还有些用处。你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合作的。”
那人先大笑了几声,然后毫不在乎地说道:“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我留你一命,是因为我家主人想吃新鲜的鲛鱼肉。你当真要与我‘合作’?”
秦悦呆了一呆:“鲛族半人半鱼,你们怎么忍心下口?”
“如今哪有下不了口的东西?你一直生活在海里,不懂也不奇怪。时下人修为了增加修为,连元婴都吃。”
修士修至元婴期时,体内的金丹就会融解,慢慢结成一只元婴,住在丹田里。元婴和修士本人一般模样,但只有婴孩大小。一个人修,即便肉身已经灰飞烟灭了,只要元婴尚存,就能夺舍重生。
同样的,如果肉身还在,元婴被毁,那这人一身修为也就此殆尽了。所以元婴是重中之重,轻易不能放出来对敌。
秦悦脑补了“一人捧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