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留了下来,可赵红付出的代价很大,她脸上才刚消了点的巴掌印又重新清晰起来了,不仅如此,她的腿上被踢青了,肋下也被拧紫了。
然而,最大的代价是,她和爹娘的关系,彻底恶化了。
所以,苏杏才会问她:“这样值吗?”
可她说:“值。”
“你啊,就是头倔驴。”苏杏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了赵红起来,把那剪刀也捡起来,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还说要为天下人尽孝,哭一哭没人性的不肖子孙呢,你跟你爹娘闹成这样,算是孝?”
或许,在父母与子女之间,总会出现这样尖锐的矛盾吧,但终究会有一方选择妥协。
身后,传来有些黯哑的声音:“如果顺从他们就是尽孝的话,是不是我这一辈子,就要照着他们给我安排的过?根本不用问我想要啥想干啥,直接安排好跟我说一声就行?不是,是连说都不用说,直接就把我扔过去了,还得跟人家说他们都是为我好。”
“我知道你是啥意思……”苏杏挠挠头,她实在不擅长青少年心理健康辅导啊,这种即使搁在现代都是棘手的问题,放在古人身上,更加纠结有木有。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我这么做伤他们的心了。可我真不想听他们的话老实回家等嫁人。”赵红摸了摸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禁自嘲道,“挨顿揍,就当是让他们出出气。回家少生点气。”
苏杏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他们这么回去就不生气?”
赵红黯然。
爹娘生气伤心,她当然知道,可是,她不想为了这个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敷衍过去。
半晌,她开口道:“这辈子,我只能是对不起他们了。就算他们真的不认我,我都一定给他们养老送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着他们不管。”
倔强的姑娘啊。苏杏无奈的摇了摇头。拍拍赵红的肩膀,起身出去了。
赵红,算是正式加入了终极一班。
“杏儿,去里头院里叫那俩小崽子来试衣裳。我全都做好了。”苏莲一边收拾着针线筐,一边笑盈盈的支使苏杏去跑腿。
“说了多少次让你歇着点儿,别那么惯着那两个小崽子。”苏杏嘴里抱怨着,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唉,到底是小孩子好啊,长得快,衣裳一不注意就穿小了。然后,就可以换新的了。
一进院,苏杏就瞅见孙大婶子的小孙女在墙边坐着。不禁笑道:“哟,小翠儿,这一脸抹的都成花猫了。快别抹了,我给你擦擦。”
可还没等她蹲下去呢,孙大婶子慌不迭地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小翠儿,冲苏杏干笑道:“不,不用擦了。我擦就行,别弄脏你的手。”
然后。忙不迭的就抱着小翠儿一溜小跑的回屋了。
“这是躲谁呢?”苏杏一头雾水,挠挠头,拐弯进了林树他们屋里。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苏杏从来不担心这屋里的卫生问题,林树总会把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
“果果,四树,你们俩干啥呢,过来,大姐给你们做新衣裳了,跟我试衣裳去。”
听见苏杏声音,正趴在桌上的苏果慢吞吞的起了身,犹豫着喊了声:“三姐……”
一边的四树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拉起苏果,兴高采烈的叫嚷起来:“大姐真给做新衣裳啦?快点快点,赶紧试衣裳去!”
“哦……”苏果磨蹭了下,跟着四树跑出去了。
这俩小子吵架了?苏杏挠挠头,算了,男孩子之间闹别扭大人别管,没一会儿就和好了。妹的,她为毛有种当娘的感觉?
有点好笑的摇了摇头,她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吧,她说什么来着,那俩小子这会儿已经凑到一起说话去了吧。不过,你们说你们的,往孙家甩白眼干啥?
苏莲的手艺,那是根本不用挑剔的,两个小子一人一身新衣裳,瞧上去跟亲兄弟似的。
摸摸身上的衣裳,苏果脸上多了点笑容,对苏杏道:“三姐,那我跟四树回去练字了啊。”
“去吧去吧,你们先生再过两天就回来,到时交不上功课,打手心的可不是我。”
“放心吧杏儿姐,先生布置的功课,我们早就写完了。”四树冲苏杏得意的一挑眉,拉着苏果就出去了。
等那俩小子走远了,苏莲才开口问:“他俩是不是拌嘴了,我看果果心里不大痛快。”
“不知道,我没问,小孩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管去,咱一掺和就没意思了。”苏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可到了第二天,苏杏发现她不管也不行了。
她本来打算让赵红先休息几天,把心态调整好再开始学唱。可赵红非说自己啥事都没有,一定要尽快开始学,她拗不过,只能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教。
或许是因为伤了父母的心,所以心怀愧疚吧。苏杏耸了耸肩,对于赵红这头倔驴,只能送上一个福字。
她才刚让赵红开始练嗓子——幸好她上学时还算认真,老师教的东西至少还记住了大半——就听见东边大院门口传来了吵闹声,有苏果和四树的声音,还有孙大婶子和田家小儿子田大有的动静。
苏杏皱了下眉,对赵红道:“你先练,我去看看去。”
跑出门,大院那边门口正热闹着呢,三个小子争得面红耳赤的,二花三花也一脸气恼的跟孙大婶子争辩着什么。
“干啥呢这是!”苏杏上前一手一个把苏果和四树拉住,又瞪了二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