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务净突然接近,苏桃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自家三姐。三姐可是说过的,离这个人最近不能超过三尺。
苏杏嘴角抽动,她又没预知能力,哪知道杀务净会突然出现,根本没给杀务净安排戏份啊,到现在只能指望他临场发挥了。
“你谁啊你?”苏小环被突然出现的杀务净吓了一下之后,立刻回过神来,上前推了杀务净一把,伸手去拉苏桃。
只可惜,可能她年纪大了,连天赶路又大喜大怒,还没等她碰到苏桃的边,就很不小心的摔倒了。
“大婶,还没过年呢,你这跪的也太早了些。”杀务净惊慌失措的看着苏小环,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很矜持的,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苏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那里。
而苏小环则是趴在地上,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那叫一个精彩啊。
苏杏在一边咂吧着嘴,万分感慨的说:“这位大婶,你这么饥渴,你相公知道吗?”
“死丫头给我闭嘴!”苏小环一边骂着,一边竭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腰部以下毫无感觉。
“我说,咱是不是该去见官啊?”苏杏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小环,虽然不知道杀务净搞了什么鬼,但她知道,肯定是杀务净搞了鬼。
“你给我滚!”苏小环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两条腿跟面条似的,压根就使不上力气。
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刚才推了那小子一下,别的啥事都没干啊。
“够了,别闹了。”
周二太太终于出声了。
这也让苏小环浑身冰凉下来——办事不力,竟逼得主子亲自出面应付。
旁边的马车已经撩开一边的帘子,周二太太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露了出来。
周二太太没看面前这群烂摊子,而是看向前面仍旧做尸体状的大花,淡淡的说:“让那孩子起来吧,地上怪凉的。”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大张旗鼓的吆喝了半天,也不见你们送她去医馆。”
是啊,要真是撞上了,谁还有功夫在这里耍嘴皮子,早抬着去找大夫了。
苏杏耸了耸肩,扭头冲大花说了句:“起来吧,别趴着了。”
闻言,大花立刻一个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围观的路人顿时哗然。
可苏杏却不慌不忙的对众人大大方方的做了个四方揖,笑嘻嘻的说道:“想必大家吓了一跳吧,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确实是我们姐妹几个玩的一个花招,为的就是把我妹妹救下来。前些日子我妹妹被人给拐走了,好不容易才打听着她的消息。我们爹娘早就不在身边,几个孩子家怕拦不住他们,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大家看在我们这份苦心上,莫要计较。”
计较?当然不会计较,没见人家妹妹被拐走了吗,人家那是为了救人啊。
苏小环气得直想蹦起来跟苏杏理论,可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爬不来。
周二太太看都没看苏小环一眼,只是指着苏桃,语气平淡的问:“小姑娘,你可要看仔细了,这真是你妹妹?”
苏杏翻她一个白眼:“不是我妹妹,难道还是你妹妹?”说着,她冷笑一声,“别给我装什么雍容大度,好像你出身上流自矜身份似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扒光了衣裳,除了你比我老点丑点以外,咱还有啥不一样?说到底,人一样不一样,看的还不是心里头想的事儿?嘿,那些穿的衣冠楚楚,说话温声细语的,肚子里不一定藏了多少毒计呢。我跟你说,那种人叫斯文败类,也叫衣冠qín_shòu。就好比给自己继子娶个没啥家底子的小姑娘的后娘,而且这小姑娘还是大街上抢来的。”
哟,后娘啊。
啧啧啧,这么有钱,给继子娶个没家底子的媳妇,想的不错啊。
嘿,这后娘自己肯定有儿子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不待见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不就是穿得好点儿么,内里又怎样,越是这高门大户的,越是有那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事儿。”苏杏继续开火,妈蛋不是我非要找你茬,可谁让你盯上我家桃儿了呢,“再说了,你还真当你周家有多能耐?嘿,锦缎庄家,景绣韩家,绸缎沈家,你们周家连三大家都没进呢……哦,我说错了,你们勉强算是跟十大家沾亲带故,离三大家还远着呢。就说你身上那套五彩织锦的褙子瞧起来富丽堂皇的,只可惜瞧那料子就知道一匹也就十七八两的价儿,更别说你下边的白纱挑线镶边裙子了,且不论价格连十两都上不去,光说你这一身衣裳的颜色搭配就不合适,难看呐。”
周二太太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疑惑。她听苏小环说过苏大富一家,不过是普通小百姓罢了,有时还要卖女儿换钱。可这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这些衣料的小知识,当然不可能是从苏大富那两口子那里学来的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沈墨。毕竟是三大家族之一的绸缎沈家,在沈墨身边的这段时间,苏杏没少学了这方面的知识,虽说不多精通,但拿出来唬人还是可以的。不过,苏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给这位周家的太太一个错觉,让对方以为自己身份不简单,至少,一个普通的卖唱女是不会懂得这些东西的。
“苏姑娘好眼力。”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周二太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含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