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别走,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宋楚的手往空中骤然一抓,却正好抓住了一只白臂修长的大手。
她霍然睁眼,便见一位白衣倾华的男人正一脸惊讶的望着她,她眸色一凝,目光落在男人指尖那根泛着白光的银针之上,冷冷勾了唇,“纳兰兄这是要做什么?”
“这山林瘴气颇深,我见你神情恍惚,所以自然是替你解毒。”男人深深望了她一眼,语气不缓不慢,绝美的唇边勾起一点弧光浅浅。
“是吗?”宋楚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想必她刚刚在晚上一步,那银针已落入她眉间了吧蠹?
她眸色愈深,手顺着男人手臂如丝绸般滑下,还不忘一边抚摸的画了一个圈,秀眉微拢,做冥思苦想状,“纳兰兄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区区迷阵又何曾耐何得了我?若是我刚刚一不小心错手伤了你,这可如何是好?”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份,若是如此,纳兰便也认了。”男人眸光微闪,视线落在手背上那肆无忌惮的手微微一凝,不待宋楚下一步动作,骤然收回手。
宋楚手中落空,面上一副欲犹未尽,四周有极为细小的银铃声响起,她话锋一转,轻轻叹息了一声,“倒是可惜让他给跑了,不过,这林中似乎好玩的紧。”
她突魅惑一笑,风驰电掣间,手腕翻转,数枚暗器从袖口飞掠而出,四五条吐着红信子的青蛇便已瘫软挂在旁边的树梢上髹。
四周传来似有若无的咝咝吐舌声,还夹带着风掠过草丛的声音。
月光下,成千上万条蛇吐着蛇信子从四面八方爬来,五颜六色密密麻麻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身侧男人神态自若,“看来我们不仅到了这山中幻阵,还闯入了蛇窝。”
“正好本少也饿了。”宋楚笑得越发明艳,“吃吃蛇羹似乎也不错。”
“若是在加上翼镇中的‘雕花酒’……”
“简直是人间美味。”
“那么速战速决。”
“正合我意。”
只见残叶席卷,那无数条蛇立直着身子,突然嗖的一声,蜂拥而至,朝中心的两人直窜而去。
不料,宋楚与东方陵顷身形一动,剑闪,风过,无数的蛇猛地从空中抛起,又被劲风横扫,直直往不远处的树梢掉落,如冰雹大雨砸下。
那银铃声戞然而止。
没有那声响,剩余的蛇慌做一团,顿时四处逃窜。
树梢上有暗影一闪,一个妙龄女子猛地窜出,避开那掉落的蛇,飞坐于另一棵树上,娇笑道:“真是讨厌,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男人微微一笑:“姑娘美则美矣,只可惜,璞玉不足,瑕疵有余。”
那女子单手拂上她的脸,道,“哦,这是为何?”
“呵呵……”宋楚摇扇轻笑,“我觉得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能吸引人,一种是特漂亮的一种,一种就是姑娘你这样的,以姑娘芳龄却还要戴上貌美的人皮,实在是不怎么讨喜。”
“这人皮可是我从数十位女人的脸蛋上割下来,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的,竟然你们说不讨喜,不如,便留下你们的人皮。”
那女子眼神俱冷,袖中数枚暗器朝宋楚使出。宋楚瞬即折扇一张,只听‘铮’的一声,扇面上已插着数根泛着黑烟的针。她轻轻一叹,“暗器可不是这么玩的。”
她手中折扇一翻,那扇面银针‘铮’地一声往那女子身上急飞而出,快,速度实在是太快,女子面色骤变,还未来得及反映,身体突被人往上空一提,那根银针直从脸颊上呼啸而过。待她回过神来,人已落在一丈之外的平地之上。
宋楚与东方陵顷眼波微动,唇边弧光点点,似乎对这位凭空出现的蒙面黑衣人并不为奇。
“你怎么出来了?”女子皱眉。
那位蒙面黑衣人却并未理会她的话,而是直直望向东方陵顷与宋楚,沉了声:“你们究竟想怎样?”
东方陵顷微微一笑:“出了翼镇兄台便一直跟着我们,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
宋楚手中折扇轻摇,笑道:“墓穴坍塌之日,兄台替我们暂为保管那火灵珠,想必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原来当日你们早就知道我藏在那墓穴之内。”黑衣人骤沉了沉眸。“你们之所以装作不见急着去追容谨轲,为的就是借我将真正的火灵珠给找出来。”
东方陵顷与宋楚眸光微闪,不置与否。
不错,当日容谨轲带他们进入那墓穴之时,他们便已注意到地面有少许裂痕,似被打开过的痕迹,故而推算有人定藏在之前他们掉入地底裂开的洞穴之上。
而这个世上,能对食尸庄墓穴结构如此了解,除了容谨轲,那便是待在容谨轲身边的管家容砦,而容谨轲未曾发现地面不同以往,想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食尸庄的地下居然还暗藏了乾坤。
之前,他们认为容谨轲机关制造有滔天的才能,实则真正深藏不露之人却是眼前之人。
所以,他们自然乐意顺手推舟,竟然有人帮忙,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他人来找,总比自己来找省力的多。
“不过,要让两位失望了,我们都被骗了。”容砦声音略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直往东方陵顷所在地扔去,东方陵顷抬手顺势一接,翻手,摊开掌心,一个闪着红色光芒的夜明珠在夜色下璀璨发亮。
“这便是我从那血池底下找出来的东西,”容砦继续道,“不管你们信不信,那火